李真于是又问她:
“那你有没有兴趣看看这本书,背背这本书呢?等你背完了,李叔我就给你糖豆豆吃。”
李真是真的喜欢这孩子,看她又懂事又灵气,便生了收个徒弟的念头。只是他神医名号在外,收了她为徒又怕使她劳累,加上他本身也是个离经叛道之人,不在乎这些师父徒弟的名号,便想着先教了,把本领传给她,至于其他的又何必在意。
周语领悟到了李真的意思,她以双手抱书,对着李真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李叔,颖儿省得了。”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心意被人明白而更叫人欣慰的呢?虽然她不过几岁稚童,但李真已然是将她看作自己的亲传弟子了,他赶紧把她扶起来,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好,好,好……”
“好什么呀?是什么让李神医这么开心?”
门口蓦地就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
周语起身一看,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进来,头戴镶玉额带,脚蹬一双蟠龙皮靴,一身的华贵富奢。
周语先前没见过这人,看见他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称呼行礼。好在她年纪小,一些时候礼数不周全也不会被怪罪。
李真拍了拍周语的头,把她往前头推了推,与她介绍道:
“丫头,这是公子策,几日前才回都城。”
公子策。
这人就是公子策。
周语听见他的名字,赶忙行了一礼。低头抬头间,一个念想渐渐在心里成型。
战国纷乱,夺嫡凶险。她周家是大家世族,但凡这样的家族,是不可能独善其身地站着,总得有个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公子徵早逝,其他公子她不了解。但公子策日后登基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恩惠要从小事给起,要一点一滴给起,还要尽早地给起。
如今他还未成大势,此时若是帮他一把助他一臂之力,日后他登基时,又怎会容得其他人去推倒周家?
公子策看到一个小女娃给自己行礼,一张病容瞧着都叫人心疼,也笑着扶起周语道:
“起来吧,进了李神医这块清静地儿后,就没什么公子了,神医唤我阿策,你年纪比我小些,叫我阿策哥哥吧。”
周家的姑娘就周颖一个,公子策既然要夺嫡不会不清楚。他对周语如此亲切,也是抱着交好的想法。
自从上次遇见这丫头病着都不忘家族之事,公子策自然不敢小瞧她,只等她回复一句看她态度。
周语扶着他的手起来,按了按他的掌心,笑盈盈地叫了一声:
“阿策哥哥。”
聪明人之间本就无需多言,这一声,已经是形势明朗。
李真看着,只笑着摸自己的胡子,也不说话。
就如公子策所言,进了他这里就没有身份旁的,只是几个孩子,互相间叫了声哥哥妹妹罢了。
他看不到其他,看到也是看不到。周语让他喜欢,所以他愿意教她些东西,至于她怎么去用,她要与谁交好交恶,这都不是他的事儿了。
乱世出枭雄,乱世多佳人。
未来如何,还是看年轻人们的啊。
周语与公子策一同走出李真的医馆,到门口时公子策垂眸去看她,问她道:
“需要与我分开出去吗?”
周语道:
“无需,如此就很好。”
前一世躲躲藏藏明争暗夺,这一世何不一开始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过。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而纷争永远不会因人的逝去而停止。
既然周语都这么说了,公子策又何须遮掩。他亲自送着周语回了周家,才回自己那处去,把周延吓了一跳。
周延看着自己宝贝女儿,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闺女呀,你有没有事?闺女你……”
这吃人地方出来的人,多半心思难测。周延生怕自己女儿也遭了毒手,她还这么小……
周语看见周延,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
“爹爹,您说什么呀?我刚刚在李叔那边碰到了那个大哥哥,他好心送我回来罢了。”
在这里,与谁交谈都比不得与周颖父母交谈心累。
周语得扮出一个五岁孩子的模样来,因为父母总是最了解孩子的。其他人那边她尚能欺瞒过去,早熟些也不成问题,毕竟公子策出身之地早熟的孩子多了去了,但对着父母如何欺瞒?
周延大概只会觉得她是夺了女儿肉身的妖怪。
周延与夫人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周语如何忍心让两老失望?
她只能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来,静静地等着把自己的目的一点点展露出来,不让他们太过于震惊害怕。
周延欲言又止。
他想问公子策到底怎么就要送她回来了,可是看着女儿这双无辜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切话又问不出口。
孩子还那么小,她懂什么呢?
看来日后,还是要自己亲自去拜访一下公子策了。
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正当周延这么想的时候,周语突然就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周延低下头去看自己女儿,却听到他女儿道:
“爹爹,大哥哥托我给你带话。”
“哦?”周延蹲下来,与周语齐视,问道,“他说什么了?”
“遗世独立之人到底是少数,徵羽宫商难奏一曲天籁,策斗胆请周宗公一同谱上一曲绝世。”
商宫羽徵,说的是四位都城长大的公子。就如话中所言,公子徵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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