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但显示来自本地,所以莫可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了一声,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隐约的嘈杂声,让她知道对方还没挂,以为是什么恶作剧,莫可惜当下决定挂电话,却在手机远离耳朵的一瞬间,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莫可惜。”
莫可惜疑惑地把手机重新贴近耳朵,问道:“请问是谁?”
又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回:“我是许诺雅。”
莫可惜瞬间冰冻,虽然这几年的历练,让她在面对很多棘手事情的时候都更从容更温和了,但这不代表,对所有人都如此,至少许诺雅就是个例外。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是冰冷而僵硬的。
“有空吗,想找你聊聊。”
“我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
“放心,我不会卖了你的,尚阅也在。”
“我为何要相信你。”
许诺雅反而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手机里传出了一声模糊的呼唤:“可惜……”
莫可惜知道,那是尚阅的声音,而且,他正醉着。
“在哪里?”
“四年前你来过的。”
说完,许诺雅就挂了电话。
“什么毛病啊,说话说一半。”莫可惜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许诺雅指的是哪里,原来那次,她是看到她的……
☆、r 5
许诺雅说的,其实是尚阅的家,尚阅自幼由阿姨姨夫抚养长大,虽不是父母却胜似父母,但阿姨家本身条件就称不上太好,还要抚养一个女儿,所以尚阅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深造,而是选择了工作。尚阅的阿姨因他的决定气了好几个月,尚阅一是怕他们心疼,二确实也是工作需要,索性就搬了出去,自己租了一间小房间,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阿姨的卡上打钱。
这些事,在莫可惜出市读大学的时候就都知道,这个小房间,在交往的那一年里,她也去过无数次,但她没想到的是,四年之后,这个小房间还存在着。
几乎不用想,这条路,熟悉得仿佛昨天才走过。
右手按了门铃,却不由得发抖,大概十秒钟过后,有人来开了门,莫可惜抬眼,果然是许诺雅。
她想笑,但真的笑不出来,说她善妒也好,说她自私也好,对于许诺雅,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她依旧没法做到平常心对待。
许诺雅没说什么,开了门,指了指卧室,平静地说:“他在里面,洗手间在你两点钟方向,他还没吃饭,帮他熬点粥吧,如果大小姐会的话,碗和勺子在水池下面的抽屉。”
莫可惜最讨厌的就是许诺雅说话的语调,她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树立起两人之间的界限,比如充满讽刺的“大小姐”这个词,她也很喜欢在不经意间透露自己与尚阅的亲密关系,比如上述的提醒,莫可惜怎么可能不懂,她只是在暗示自己来过这里不知多少次。
但是,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找她来?
看到许诺雅换好了鞋子准备开门,莫可惜忍不住叫住了她:“你为什么叫我过来?”
许诺雅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既然如此,何必再叫我过来?”
“你以为我想吗?但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他酒精中毒?”许诺雅撇了撇嘴,转身继续开门。
她的态度,反倒引起了莫可惜的好奇,让她忍不住讽刺:“以前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草木皆兵,现在反倒不怕我和他死灰复燃了”
这一次,许诺雅连头都没有回,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隔绝了两边,许诺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反问:“死灰复燃?何曾死过呢?”
望了眼右手上的订婚戒指,为什么她越努力,结局总是越讽刺?她用了六年的时间去爱他,何尝又不是在用六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地,消磨自己的爱情。步履缓慢地走下楼梯,脑子里却一次次闪过让她彻底绝望的那个画面。
“为什么你都喝醉了,还能那么明确地知道我不是她?”
“因为,她不会来。”
然后,他真的就跟死了一样,任她如何劝说,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而迷茫,灵魂似乎已经随着莫可惜而去,只留下一具空壳。
多么讽刺,到头来,她得到的,不过还是一具空壳而已。
房间里的莫可惜深吸了口气,走到卧室门口,却迟迟不敢开门,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突然想到许诺雅临走前的那句“要我眼睁睁看着他酒精中毒?”莫可惜的心顿时一颤,不敢再犹豫,她飞快地打开了门。
尚阅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莫可惜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低垂的肩膀,似乎在透露着无力。她轻轻地走近,才看清他身边那一个个的酒瓶,看到他发红的脸色,她已经能猜测到他已经喝到什么程度,在她的印象里,尚阅是滴酒不沾的,她不知道,他何时,又是因何原因,沾上了酒。是因为亲人的离世吗?莫可惜想到了昨天碰面的那一幕,可是在她的印象里,除了他阿姨一家以外,不曾记得他有什么感情深厚的亲戚。
她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待眼泪溢出眼眶,他依旧没意识到她的存下。莫可惜扑通一声跪坐到他身边,伸手用力地抢过了他手上的酒瓶,终于换来了他充满怒气的直视。
而后,怒气转为了迷茫。
“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看到他这幅样子,莫可惜心疼到话都快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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