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好像越来越克制不了。
陆西源一直搂着祝南浔,直到他把手里的烟抽完。
这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讲,也没动。
陆西源抽完烟把烟屁股装进塑料袋里,然后回到驾驶位,又把打开的窗关起来之后才叫她:“过来。”
祝南浔学他的,一脚跨回副驾驶,陆西源看了她一眼,说:“你……头发有点乱。”
祝南浔随意地抓了两把,扎了个丸子头,陆西源再次看到她脖子下方的那个翅膀形状的纹身,不由得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摸了摸那个地方,祝南浔感到一阵酥麻,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他:“好看吗?”
“好看。”他答。
祝南浔又问:“这些年,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陆西源点点头:“你做到了。”
车子开始翻越沙丘时,祝南浔看了看时间,六点整。
攀上沙丘后,她终于在晨曦中看到了这片土地的另一种样子。
波澜壮阔,浩瀚无边,是沙漠也是一个神秘又辽阔的隐藏国度。
它完完全全是最自然最原始的模样,和一路走来的任何一个被开发的景区都不一样。
听见祝南浔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陆西源说:“饿了先吃点面包,如果运气好,中午能让你吃到好东西。”
祝南浔叹气:“到了西北,好像吃饭就没有规律过。陆西源,你最开始来的时候吃得惯这边的东西吗?”
陆西源看她的脸,好像是瘦了。
仔细想想,这姑娘已经离家一个月了,西北的饮食口味偏重,对于打小吃杭帮菜的她来说,一时半会儿的确难以适应。
于是他说:“不习惯啊,有一阵子就想吃鸭血粉丝汤和蟹黄包,但再馋得不行也只能喝碗羊汤,说到美食,还是南方的精细。”
祝南浔听他这样说,手里的面包也吃不下去了,想到鸭血粉丝汤配上蟹黄包的口感,咽了下口水说:“其实麦蒙烤的土豆就很好吃,我对吃也没那么讲究。但是好像一想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吃。”
“想家了?”他问她。
祝南浔撑着脸说:“爷爷走了,爸妈也走了,就剩下我和祝南泽,他也没什么好想的。我想回南浔古镇了。”
陆西源听着,“是要回去,还有事情要去查清楚。”
“啊,认真一想,明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我怎么觉得我变懒了。”祝南浔感叹。
陆西源说:“我会一件一件做好,你就当是旅行……阿浔,你这不是懒,是你在依赖。”
他没说依赖他,祝南浔却会意,她努努嘴:“再怎么依赖,我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陆西源笑,说:“看看几点了,我得打探打探消息了。”
神庙地处沙漠深处,在庙海子附近,那里是整个风景区的核心景区,是进沙漠的游客必到的地方。
但这里一年接待的游客也不足三万人,即使是旺季,一天之内也不至于有太多人进来。陆西源打了个电话去打听情况,果然,昨天另一个车队只有一个车手带了两三个游客进来。
他听到后稍稍放了心,可随后对方却又告诉他,昨天晚上另一个车队剩下的所有的车都从镇上离开。
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坐稳了,我们得赶路了。”陆西源说完加快了车速。
祝南浔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情况并不好,但她什么也没问,抓紧了扶手,只祈求前面的路能好走一点。
日出之后,沙漠里便没有了风,气温渐渐升高,车里也越来越热。
两人都脱的只剩下一件t恤,却仍觉得热。祝南浔伸手摸了摸车顶,里侧被太阳晒得滚烫,想必表面的温度更高。
陆西源说:“外面的沙子表层最低有60度,下层能到70到80度。”
祝南浔想了想,问:“把鸡蛋埋进沙子里,能变成糖心的吗?”
陆西源皱了皱眉后又笑了,“看来你果真馋,但你现在不应该考虑鸡蛋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你的双脚。”
沙丘的海拔越来越高,颠簸感也越来越严重,他们终于遇到一个逾越不过去的陡坡。尽管车胎已经放了气,但陆西源仍旧连续两次冲不上去了。
为了安全起见,要是还想冲猛一点,那祝南浔必须要下车了。因为仅是平稳地冲了两次,她就已经在车里甩来甩去了。
“没关系,你给我买的鞋好。停车吧,我自己爬过去。”祝南浔说着绑紧了鞋带。
陆西源却按下她的手:“绕路吧。”
外面阳光灼目,地表温度太高,他知道热沙的威力,不忍她遭这种罪。
“别,太耽误时间,绕来绕去也还是要翻沙丘。我总归是要自己爬一爬的。”祝南浔说着,兀自打开了车门。
陆西源拉回她的胳膊,又伸手把门关了,“之后有你爬的时候,现在气温高,能绕先绕。何况,就算你现在下车,我也不一定能翻得过去。”
祝南浔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但也知道他的脾气,于是没再执着。
在沙漠里练过手的司机车技都不会太差,陆西源曾和车队一起穿过(接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巴丹吉林和腾格里,所以在丙察察那次,程诺所在的那支专业车队都没办法安然走完那条“死亡之路”,而他却轻松带领他们安全走完全程。
程诺是讲过这件事情给她听的。
祝南浔替陆西源擦了擦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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