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知道景昀最后必定平安,却忍不住那种心悸的感觉。
看着她泛白的脸色,景昀俯身噙住了她的唇,温柔地吸吮着,反复舔舐着,仿佛在品尝着这天底下最美味的珍肴。
这个吻无关□□,有的只是绵延不绝的脉脉温情。
良久,景昀终于松开了宁珞,眷恋地在那染上了娇色的唇瓣上摩挲了两下:“后来我在昏迷中一直听到你在叫我的名字,我便觉得这是冥冥中你在向我求救,便挣扎着醒过来了,仔细推敲了一下,觉得此事大有疑点,便又派了人去查,最后在兰凤山上发现了一些北周军留下的蛛丝马迹。”
他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道:“珞儿,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你认的那个弟弟卫泗很是可疑,不过他已经失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宁珞怔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知道了倒也省了我的心了。”
她一五一十地将这近半年的经历说了一遍,把卫泗对她的痴恋隐去了一些。
景昀哪里还会听不出来这背后隐藏着的动机,手掌按在软榻上几乎要嵌入木中,牙齿都差点要咬碎了,半晌才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宁珞深怕他冲动,握着他的手柔声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怎么来这里追击逃兵了?”
景昀身为大陈主将,要坐镇中军以防北周军反扑,毕竟应州那里还有谢隽春的大军在,这样亲自追击这么一股千人流兵,不像是他的所为。
景昀沉默了片刻道:“我派去的暗探查到你有可能是被北周人劫到了南安郡,看这里战事已稳,便打算用这些逃窜的北周兵做掩饰从这里偷偷渡过边境去找你……”
宁珞大惊失色:“你……疯了吗?”
别说是潜入北周境内的危险重重,就连大陈也饶不了他这样暗中弃军而去的主将。
“是的,再找不到你,我便要疯了,”景昀坦然地看着她,眼神痛楚,“珞儿,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让你离开我半步了,便是一起死了,也比这样生不如死地被煎熬强上百倍。”
宁珞嗔了他一眼:“你知道便好,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不敢了,以后夫人说东,我必不敢往西。”景昀郑重地道。
古焦城中大战初歇,原本的知府已经殉城,所到之处,满目疮痍。
幸而此时景昀的威名在外,不论是应州和朝廷的援军,还是本地的守军,都调配有度,令行禁止,一些趁火打劫的宵小都被震慑得不敢动弹。
宁珞一路担惊受怕身体疲乏,又在景昀怀中倍感安心,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景昀深怕宁珞的身子吃不消,也不敢连夜赶路,便在古焦城中的临时府邸中歇息了一晚。
这是原来的知府府,府邸倒是很大,只是曾被北周军占领过,好东西都已经被洗劫一空,卧房中只剩下了一些笨重的家具,中间的那张大床看上去孤零零的。
宁珞睡得很香,就连景昀将她放在大床上都一无所觉,只是却一直不肯放开缠绕在景昀衣襟上的指尖,景昀一动便会发出不安的呓语声。
景昀索性也就在安睡了下来,这阵子他备受煎熬几近心力交瘁,就连偶一合眼都是宁珞鲜血四溅死在他面前的噩梦,此时终于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珞妹……珞妹……”若有似无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景昀怔了一下,睁开眼来,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只有那凄厉痛楚的声音反复响起。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称呼了。
景昀心生疑惑,顺着那声音的来处摸索着走去,只见眼前是一座雅致的别院,草木葱茏,亭台楼阁,只是和这美景很不协调的是,院中戒备森严,许多身穿黑甲的士兵刀锋森然,赫然就是他的云甲军。
“哐啷”一声巨响,院中一个人状如疯虎,有人在使劲地拉着他,又有人哭喊了起来。
“胡说!她怎么可能死了!珞妹,是我,我是你景大哥,别怕,快出来!”那人嘶声大叫着,满院子寻找着,仿佛一只被困的猛兽,凄惶而无措。
景昀呆呆地看了片刻,胸口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仿佛在院子里的那人就是他自己一般。
他心中大骇,一时不知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正要掐自己一下,忽然,院中又一个熟悉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放屁!珞儿不是一直好好地在这里吗?她怎么可能死了?”说话那人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却恶狠狠地大步朝里走去。
“杨彦!”原来那人一下子回过身来,双眼赤红地盯着说话那人,踉跄着拔出宝剑,一剑抵在了他的胸口,“我留你一条命,是让你好好对她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让她出来!”
杨彦却不管不顾地抬手打开了那宝剑,手上鲜血四溅却毫不自知,踉跄着推开了他:“绿松……玉髓……你家王妃呢……”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骤然传来,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照着那杨彦便厮打了起来:“你这个渣滓!你不得好死!你赔我家姑娘的命来!”
景昀胸口绞痛,一阵天旋地转,他骤然掉落半空,一下子坐起剧烈地喘息了起来。
一双柔荑在他后背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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