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抖着小心肝怯怯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赶紧把头又转了回来,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沈暖对着下面一干盯着他的大臣眨巴了眼睛,回头看了眼陈安,在她的暗示下又慢吞吞的坐回了龙椅,一板一眼的坐好。
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看右下方的娄沉,等看到她脸色冰冷之后又赶紧把背挺的更直了些,认真的看着阶下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人。
娄沉冷声道:“吵了这么久,吵出什么结果没有?”
左相站出来说道:“右相含血喷人,企图挑拨陛下与王爷的关系。”
“胡说!”右相自然不会任由她这么颠倒是非,说道:“晟王爷的心思全都体现在她那一千军马上了,还需要别人挑拨吗?身为天子皇姨,先帝刚驾崩她就带一千人来京城,她是想做什么?莫说是送给天子的见面礼!”
又开始了,两个人又开始你来我往的掐起来了。
沈暖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看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了,走了一会儿神之后肚子又饿了,他抬头却发现她们还没吵完。
他摸了摸已经开始小声打鼓的肚子,眼睛巴巴的看向陈安,张了张嘴示意自己饿了。
陈安也知道他昨晚到现在就没吃什么,是个大人都该饿了,何况还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
她皱眉看了眼下面还在你来我往争论的两位宰相,再看看脸色冰冷坐在椅子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娄沉。她在这朝堂上也站了不少年了,自然知道这么吵下去非得吵到中午不可,当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安示意沈暖让摄政王制止一下左右相,及早的下朝算了。
但是沈暖却把她的意思理解错了。他看陈安把目光放在娄沉身上,立马瞪圆了眼睛,紧抿了抿小嘴,揪着小胖手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对娄沉的害怕还是败给了肚子饿。
他往娄沉那里探着身子,小声的喊道:“娄沉。”
含着鼻音奶里奶气的小声音在这么吵闹的朝堂上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娄沉才听到。
娄沉以为他有什么事,便把头转向他,静静的侧耳等他说话。同时还以手势制止了下面的争辩声。
看她好不容易听见了,沈暖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抬头就看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往这里看,顿时又有些害怕起来。
但是想着陈安告诉自己要跟娄沉说,何况她现在把头伸过来了,他现在不说娄沉一定会生气。
想了想沈暖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他有些害怕的揪着手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小声的说道:“我,我饿了。”
娄沉脸一黑,没好气的说道:“忍着!”
沈暖被吓得一哆嗦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一板一眼的坐直了身子。
没一会儿,“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从龙椅上传了出来。
“……”娄沉黑着张脸抬头瞪他。
沈暖无辜极了,眨巴着小鹿一般单纯的眼睛怯怯的看着她。又、又不是他的错。他就是饿了嘛。
娄沉恨不得在他小身板上盯出个窟窿来,她早该想到的,他能有什么正经的事要说。亏她还怕听不清制止了下面的声音。
沈暖的声音其实很小,但是在瞬间安静下来的朝堂上再小的声音都能听的很清楚。尤其是后来响起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朝堂上听的更为清晰。
于是近百名官员就听到了她们的小陛下开口说的第二句话就是奶里奶气的跟摄政王说他饿了,随后被摄政王一嗓子吓回之去后又机智的用饿肚子的声音反驳了回来,气的摄政王脸色漆黑。
沈暖红着脸瞪着下面一干耸着肩膀缩着头的人,委屈的扁起嘴,敢怒不敢言的偷偷瞪了好几下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的娄沉。……不要以为她们低着头他就不看不出来她们其实是在憋笑!
右相张岩站出来说道:“陛下年幼,还是应以身体为主。”这意思是可以提前退朝了。
这张岩算起来还是沈暖的亲姑姑呢,她这关心的话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也附议着说陛下年幼身体更为重要。
沈暖其实心底是想在小皇帝心里博一个好印象,虽说她是亲姑姑,可是她弟弟生完小皇帝就去世了,她就没怎么见过这个亲侄子,现在在他的心里她这个姑姑估计和陌生人无二。
早知道今日,当初就应该多走动走动,不然先帝也不至于将这摄政王之位交给一个外人。现在她真后悔自己当初的没远见。
沈暖一听有人替他说话,立马巴巴的把视线投给娄沉。
娄沉不看也知道他那视线要多像小狗就有多像小狗,想着由左右相两人再扯皮下去也没个结果,便开口说道:“晟王爷要是想要进京就必须把她带来的那一千人留在城外,到时候本王亲自去迎她入京,否则本王定不会允许京内外有威胁陛下的势力存在!”
随后她视线又淡淡的瞥向想开口的左相李弦说道:“本王知道左相是当年晟王爷向先帝举荐的。左相念恩是人之常情,但是自古忠义难两全,还希望左相知道这大沈的皇帝是谁,而你又是谁的臣子。”
说完也不管左相是何表情便让陈安宣布散朝了。
左相李弦从勤政殿出来到宫门口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多好看。等回到府里之后立马对身边的小厮说道:“快去把府里的先生们请去书房。”
凡是有钱有势的人府里都有些文人幕僚,来陪她们在闲暇之时饮酒作乐或者遇事商讨谋划,她们尊称这些文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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