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下车后,蒋慕承也下来。
苏韵双手紧紧攥着包带,紧张,兴奋,不知所措,各种滋味具杂而来。
她不敢与他对视,眼神飘忽不定,“谢谢…四哥。”
蒋慕承有片刻的沉默,随即淡淡一笑:“上去吧。”
“好,那你…开车小心点。”说完转身就朝宿舍公寓大楼走去。
她感觉他在看着她,连路都差点不会走了。
苏韵想转头,可始终没敢。
明明要乘电梯上楼的,可她慌里慌张的竟走了楼梯上去。
蒋慕承靠在车门上,拿出烟,搁在烟盒上磕了磕,他不自觉抬头看了眼公寓楼。
最后又把烟塞进烟盒,打开车门,坐稳,驱车离开。
等红灯的间歇,他发了条信息给林樾:【人已经送到。】
*
接下来的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
苏韵没有再偶遇那个某某某。
不知不觉间,时间从酷暑七月已经走到清爽的九月。
这天清晨的五点,苏韵是被雨点声吵醒的,水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玻璃上,密密麻麻。
有扇窗户是开着的,风吹进来,凉飕飕的,有股秋天的味道。
苏韵下意识的拉了毛毯盖上,还是有点凉。
她起身把窗户关上,刚才还是雨滴,眨眼的功夫,现在眼前是一片雨帘,天地间一片昏暗。
这已经是九月来的第三场雨。
苏韵又重新躺回床上,醒了后就再难入睡。这么美好的周末懒觉就被雨水给搅黄了。
她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段时间一直都忙,白天要在手术台上站十多个小时,回宿舍后洗个澡躺床上马上就睡着。
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想来,她和林樾这段时间好像就见了两次,也只是匆匆吃了个饭。
这两个月林樾因为海外的那个项目忙的焦头烂额,大多时间都在国外。
而自那晚之后,她也没再见过那个她喊了声四哥的男人。
田甜这两个月也不在北京,她孕早期的反应特别厉害,还有流产先兆,就请了假回上海的娘家养胎去了。
她的生活又瞬间回到了从前。
安静,简单,又无趣。
一直胡思乱想到七点钟,她又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才睡了不到半小时,就被电话吵醒。
林樾的电话。
“起床没?”
苏韵的声音发翁:“没。”
“我刚下飞机。”
“你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还有点收尾工作。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好。”
林樾稍稍停顿了下又说:“跟朋友一起吃饭。”
“啊?”
林樾解释:“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国,但是那帮狐朋狗友非要给我整个生日派对,说三十岁生日不能糊弄过去。谁知道我妈通过我那个大嘴表姐也知道了派对这事,就叮嘱我一定要把你给带上,说让你尽快融入到我的朋友圈。”
苏韵:“…可是我跟你朋友不熟,肯定也谈不来。我要是去了,会不会给你丢面子?”
“什么话!她们哪个有你漂亮!苏韵,这事怪我,我光忙公司的事了,就把我们俩这茬给忘在了脑后。我会尽快找个时间把这事解决了,以后你就不用这么为难。”
林樾这么一自责,苏韵倒是感觉挺过意不去。
挂上电话后,苏韵就赶紧起床,就算是假情侣,既然是生日,也要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
她又看了眼窗外,已经是瓢泼大雨。
对她这个没车的人来说,这样的天出去,真是够糟心的。
简单吃了个早饭,苏韵拿上伞就出门了。
外面狂风肆虐,天地间雾茫茫的一片。
苏韵撑着伞才刚走了没几步,从四面而来的大风席卷着雨水将她的裤脚全部打湿。
她双手用力撑着伞,顶风逆行。
雨水落在地面又瞬间溅起,形成白茫茫的水雾。
苏韵的鞋子,裤子,还有衣袖都淋湿了。
她在心里把林樾骂了八百零一遍。
苏韵在十字路口过斑马线时,就连风都开始跟她较劲,突然间转了风向,一阵暴风从身后呼啸狂飙吹来。
‘哐啷’一声,伞被掀翻,苏韵还紧紧握着伞柄,也被风吹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头上脸上被雨水哆的发疼,她不由彪了句脏话。
苏韵赶紧转过身让雨伞逆着风,本以为雨伞能自己恢复变身,可她抖了好多下,雨伞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韵仔细一看,艹,伞骨支架竟然断了几根,她赶紧用手想将它们一根根给掰过来。
这时人行横道的信号灯已经由绿灯变为红灯,她面朝北,东西方向直行的车已经缓缓开动,而她就站在路中间。
这个路口很宽,往前走,不可能了。
往后退,更是想都别想。
苏韵只能撑着把小破伞站在原地不动。
第一次站在车海里,还是个视线不好的下雨天,她感觉自己分分钟就有被撂倒的可能。
她开始左右相顾,时刻注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汽车,生怕他们一不留神会碰到她。
苏韵向右转脸时,看到某个车牌号,心脏的某处不由一缩,然后她又骂了句自己神经病。
大红色的跑车从她面前经过,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位置,前面还有那么多辆乌龟一样行驶的车,那辆大红色跑车突然就跟脱了缰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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