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罗衣苦笑,“你们杀了我吧。”
“小娘子,你也别怪我们心狠。雇主说了,你若是直接离开金陵了就将你卖到偏远的地方去,只要永远不要回来金陵就可以了。但是…你走了一半又往回走,咱们就只能……”说话的男子朝着另两个男子使了个眼色,两个男子立刻上前朝着颜罗衣围了过来。其中一人掐住她纤细的脖子狠狠地用力,看着眼前的女子泪流满脸的挣扎着,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可惜。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可不是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混混能够接触到的。只可惜雇主要求如果她反悔了的话就必须杀了她。想起雇主许诺的银子,等拿到银子他们也可以找个花魁好好乐乐乐吧?男子抛开了心中的惋惜,狠狠地用力掐下去。
颜罗衣只觉得眼前发黑,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反射性的想要挣扎,但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个男人虎视眈眈。绝望地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不知是绝望痛哭还是生理性的泪水静静地滑落下来。
她这一生…到底算什么?
少年时候的无忧无虑的小家碧玉,本该过着与所有的姑娘家一样的平淡平凡的生活。却因为一个男人…而将自己陷入了那样不堪的地步。现在,更因为这个男人而丢掉了性命。她可笑的人生中,似乎除了那个叫阮郁之的男人以外就别无所有了。如果父母兄长还在,看到这样的自己是不是也会恨铁不成钢,这样肮脏的自己…真的可以下到黄泉去见他们么?
“罗衣,别将自己的人生绑在任何人的身上。不值得。”
南宫墨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颜罗衣无奈地在心中苦笑:谢谢你墨儿,可惜…没有机会了……
昏昏沉沉中,掐着脖子的手突然被松开了。新鲜的空气涌入,颜罗衣立刻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不停地咳嗽起来。等到她平息了下来,再抬头看时原本围着他的三个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个掐着她脖子的人更是躺在地上哀嚎不休。一只血淋淋的断手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颜罗衣愣了愣,抬头望去,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容貌平平却气质冷傲的女子正冷眼看着她。女子的手中握着一把还在滴着血的短刀。
“柳…柳姑娘?”颜罗衣记得这个女子,虽然相处了几天两人却没有怎么说过话。但是她记得南宫墨是这么称呼这个女子的。
柳冷艳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就叫柳,没有名字。你叫我柳就可以了。”
颜罗衣愣愣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只有一个字的名,但是这并不是她该好奇的事情,“是…墨,星城郡主要你来救我的?”知道这个女子似乎不喜欢自己跟南宫墨太过亲近,颜罗衣斟酌着换了一个称呼。柳冷然道:“我原本没打算救你。”
颜罗衣苦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柳淡淡点头,虽然还是有些冷淡却也比前两天好了许多。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挑眉问道:“这几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颜罗衣摇摇头道:“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罢了…”
柳也不失望,只是道:“既然如此,交给我处置。”
“麻烦你了。”
柳抬手轻轻击掌,两个看不清面目的灰衣男子出现在不远处。柳指了指地上的人,道:“将他们带走吧。”
两个男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便夹着三个地痞走得不见了踪影。柳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见星城郡主,可以么?”
柳毫不意外,耸耸肩道:“那就走吧。”
天一阁后院里,南宫墨和蔺长风坐在小楼里下棋。南宫墨棋艺不算高明,蔺长风却算是个中高手,不一会儿南宫墨便节节败退。长风公子笑容可掬地道:“我还以为墨姑娘应该跟卫君陌一样棋艺高明才对,原来也不尽相同啊。”
南宫墨挑眉,“为什么?”
“因为…墨姑娘看起来跟君陌一样。都很…聪明啊。”蔺长风摸着下巴道。
“你可以直接说阴险。”南宫墨浑不在意地落下一子道:“下棋太浪费时间了。”棋盘上的胜负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是下棋她也更喜欢更加直接利落的象棋。
蔺长风叹气,“看着是个如花似玉的名门闺秀,谁知道是个俗人。难怪如今金陵第一才女是善嘉县主。”长风公子一点儿也不觉得说南宫墨是俗人是什么诋毁。眼前这位看着倒是貌若天仙,就是气质都十分的出类拔萃。偏偏凡举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全部平平。一定要让长风公子称赞的话也只能说,那一手字还写的不错。谁能想象,当年孟家那样的一个以诗礼传家的家族如今唯一的一个后人居然是这幅德行?
南宫墨懒懒的摩挲着棋子笑道:“说到这个…善嘉县主如今还没成婚呢?长风公子要不要去试试?长风公子的身份配善嘉县主自然是绰绰有余。”
蔺长风抚额,给了她一个敬谢不敏的表情。朱初喻是个什么样个人,蔺长风可比金陵城里那些被她的才华迷得团团转的才子们清楚多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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