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改变。我们现在所有获取的线索和证据,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我们看到的,就是他希望我们看到的。他在诱导我们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明白吗?”庞磊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把茶喝光,放下茶杯,继续解释,“还有,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那些狡`猾的毒`贩,听到这种消息,没有几个人会自投罗网,只会躲得更远,他们不会相信警方是真的在保护他们,不要把他们当傻子。”
姜民珲终于沉默下来,轻叹了口气,“我再去跟上面的人交涉解释,他们最终决定怎么做,我现在也不确定。”他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姜民珲比较容易说服,但其他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桑槿想到这一点,看了看庞磊。
他脸色越发冷峻,看着姜民珲,“有问题给我电话,我去跟他们说。”
桑槿很意外,她知道他除了查案,对其他事情都没兴趣,尤其和那些官员打交道,这次竟然愿意破例。
姜民珲有了他这句话,也多了一份把握,脸上表情舒缓了些许,让他们专心处理案件,便离开了。
桑槿把他送到门口,刚好遇见戚玥来办公室,她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桑槿,你跟头儿说一声,我和朱小万一同去何古村。那家伙,每次看到这种灭门案,都吓得手脚发抖,头儿怎么又让他一个人去?”
“朱小万经历过灭门案?”桑槿脱口问道。
戚玥摇头说不知道,朱小万已经来电话,让她不要去,她在电话里笑骂他虚伪,明明是希望她去,还要多此一举。戚玥一边接电话,一边看向桑槿,指了指办公室内,提醒她记得转告,便快步离开了。
桑槿回到办公室内,沙发上已经没有人。庞磊站在资料墙前,盯着白板,正细细思索着什么。
她走到他身边,同样看着资料墙,问他,“你刚才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庞磊指着白板上的一张拍了手机的照片,“关键点就在这里。凶手在追求程蓉,这个事实显而易见。程蓉拒绝他,不跟他有任何往来,我也有印象,她好像一直在躲什么人。她这个人很闭塞,不跟人来往,其他人,短信、电话也都找不到她。”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看向她,似是要解释什么,“我只是工作上有事给她打过电话。”
桑槿急着听他解释凶手是怎么故意留线索,“我知道有两次,谭雪倩案发那天,还有在香港的时候,蒋菲菲最后的尸检结果,你给她打过电话,这个不需要解释。你先解释,凶手联系不上她,所以呢?就在案发现场留了手机?”
“对,凶手联系不上她,也很难见到她,所以才会故意留这个手机在孙艳的死`亡现场。程蓉是法医,死者身上所有的痕迹,都在指证她是凶手,警方怀疑她,自然就会把手机里的内容导出来审讯她。”
“这么说,我不该把这些音频放给程蓉听,这等同于在做凶手和程蓉的传话筒?”桑槿有些沮丧,“我把这些话放给她听,没问出什么来,竟然还间接帮了凶手的忙。”
“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内容,也会给我们提供很重要的线索,我们当然要听,程蓉听与不听,影响不大。”
桑槿听到这样的解释,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心里还是很堵,“我当时只是理解成,凶手通过孙艳的死亡来向程蓉示爱。一般人骂人都喜欢说狼心狗肺,很多男人也喜欢把女人称作心肝宝贝,凶手对孙艳和付桐尸体的处理,让我想到了这些,凶手在用这样一种变态的方式,向程蓉表白。因为他相信,程蓉也能理解他的这种意图。”
“我不这么理解。他只是在塑造他自己的形象,一个为正义而杀`人的英雄,一个为爱情而杀人的痴情男人的形象。但把这些壳剥去,仍然是他犯罪的本质,他想杀人,他也杀了人。他想杀人,又摆脱不了道德感的束缚,所以自作聪明为他自己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和理由,为他自己开脱。孙艳和程蓉发生口头冲突,辱骂程蓉,就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
桑槿听了,觉得他的解释很合理,但仍有些困惑,“他为什么要塑造这样的形象?也是为了向程蓉传达爱意吗?”
“……”庞磊没有直接回答,“我要再想想,我又不是爱情专情家。我自己的爱情问题都没有解决,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参透得了一个精神变态的爱情哲学?”
桑槿笑了笑,也没再问,转身走回到沙发旁,看着茶几上的早餐,他都没怎么吃,估计觉也没怎么睡。她让他再过来吃点东西,他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盯着那些图片反复在研究。最终,她也放弃了,知道这个时候他肯定吃不下东西。
她匆匆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拿出工作备忘录,跟他确认今天要进行的工作。
庞磊转身走向沙发,在她对面坐下来,听她的汇报。
“何古村的灭门案,朱小万和戚玥已经去往现场;要再派人去市第一医院调查,凶手是否是医院的员工,与副院长发生争吵的原因和具体情况;同时派人去确认付桐所在酒吧工作的情况,与凶手发生过什么纠纷。”
她按照他在白板上列举下来的案件进展,把这些工作梳理出来,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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