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召跟着任西安进门,frank在室内不见人影。
叶连召问:“那个德国人呢?”
任西安回:“跟着新朋友出去转转,走一会儿了。”
这间房开着一扇窗,冷空气在室内横冲直撞。
叶连召哆嗦了下,几步走过去将窗户关阖:“你丫不怕冻成僵尸吗?”
任西安皱眉,怼:“你看谁像细皮嫩肉怕风吹?”
叶连召抄起一旁招待所摆设在房内的杂志砸向他:“成,就老子像。”
他表现得有些气急败坏。
任西安没隐忍,笑了下,手一挥,叶连召扔过来的杂志掉落在地。
叶连召没继续磨叽,说起他上楼的原因:“出去遛遛,参观下这里的夜景。”
任西安扯了外套搭在手臂上,指指门,顺便说:“你形容红灯区的时候,用词挺文明。”
叶连召嘶了声,差点儿崴了。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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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亮着灯箱的洗头房、理发店不少。
高原风大,且夜里温度低,月光落在地上都是一片片破碎的斑驳光影。
即便如此,有些门头外,仍旧有娇俏的身影站在那里。
意图自是很明显,寻找客人。
两人往招待所服务员推荐的一家酒吧走,路过时叶连召间或瞟路边一眼,能捕捉到那些女人眼底焦灼的情绪。
因为还没有找到客人而焦灼。
进了酒吧,是另一个喧闹吵嚷的世界。
音乐声,或拔高或低沉的人声……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
不断旋转的缭绕细碎灯光,将酒吧内的一个个人脸映得不算分明,稍远一些,便互相看不清彼此的五官。
任西安和叶连召没有走太远,就近选了还算空旷的吧台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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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数个晃动的人影,程梨在任西安乍走进酒吧的时候,就从人堆里将他挑了出来。
适才她和叶连召分道,离开招待所后,在街上晃了会儿。
她看到有画着浓妆的女人从她眼前经过,猫着腰透过出租车降下的车窗,将上半身利落地伸到出租车内。
隔着一盏昏黄的路灯,从程梨所站的角度,能够看到脸上写满沧桑感的出租车司机笑了下,而后和女人亲吻,两人不停辗转摩/擦,就好像在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随后,司机下车,跟在女人身后进了路旁一家足/浴店。
是熟客。
程梨得出结论。
布合力齐之前便说,因为色/情业发达,这里的司机们、工人们、过路的人们,很多都将大部分钱财挥霍于此。
适才那个亲吻的画面在程梨脑海里安营扎寨,程梨黑眸沉下去,一时烦躁。
她此刻的境遇大概还不如一个嫖/客,对方付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即便砸过去一座金山,也未必能即刻如愿。
她又将手探进口袋里去摸那个火柴盒。
戒烟后,这是纾解烦躁情绪的一个方法。
她在路口站了一会儿,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是才从招待所出来的方荪。
方荪对当地的酒吧好奇,程梨没有目的性,所以此刻和她一起坐在酒吧这个晦暗的角落里。
方荪坐在程梨对面,两人视野不同。
程梨一直把玩着满杯黑方往远处看,方荪问她:“梨姐,你看什么呢?”
程梨收回视线:“人。”
方荪问:“男人?”
程梨嗯了声:“有料的男人。”
方荪好奇,想要顺着她适才的视线回头。
程梨见状忽而挪了位置,坐到方荪身旁,方荪刚要动,程梨单手摁在方荪肩上:“刚被个女人拐走,走了。”
她的动作也在说:不用回头了。
方荪便真的不动了,说:“没想到这里民风还挺开放的。”
程梨松开摁在她肩上的手,垂首喝酒,而后道:“各取所需,你情我愿,跟开放与否没有关系。”
方荪趴到程梨耳侧,小声问:“梨姐,我们队里那些男人不会也出来搞露水情缘吧,睡完一拍两散那种。”
这次方荪趴的位置对应的是右耳,程梨听的清楚。
方荪继续问:“你觉得国乒那个任哥会吗?”
程梨翘了下唇,小姑娘随后已经先给出一个答案:“我觉得他肯定不会。”
程梨笑了下,又坐回方荪对面,不置一词。
坐了会儿,她见不远处的任西安起身,不是向外走……那就是去洗手间。
程梨抬杯,将剩余的黑方一饮而尽,而后对方荪说:“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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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洗手间在同一个方位。
任西安在往洗手间的路上走到一半,有人从身后拍他的肩。
任西安下意识地回头。
是个陌生女人,斜靠在廊道的墙上。
酒吧内温度算高,但毕竟冬天,对方的上衣是黑色蕾丝镂空,明显不可保暖。
任西安看了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对此人没有兴趣,更没有性/趣。
他走,高跟鞋的声音也跟着他走。
感觉到有手探进他的口袋时,任西安停下脚步,捏着对方插/进他口袋里的手腕,大力强硬地将对方的胳膊掰到她身后,将人摁在廊道的墙上。
女人声音娇柔:“先生,你轻一点儿。”
最后那个一点儿,甚至带着娇/喘。
任西安呵了声,将那张塞进他口袋的名片重新掏出来,扔到女人脚边。
他唇畔的弧度压得极低,声线冷硬无情:“需要钱,真得生活困难我可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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