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是刀伤,有我的血,也有别人的血,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麻烦将军帮我清洗一下伤口。”云宁垂着头,声音细微。
霍子衡嘴巴张张口口,最后说道:“没问题,你指挥着,我该怎么做?”
“药箱里有一把小剪子和镊子,先将衣服剪开,用那一袋盐水湿润伤口,把外面粘连的衣线、血痂等与伤口分离开,再用那一瓶药水,由内向外地从伤口到周围清洗、消毒,最后撒上那一小包药粉,包扎起来就行了。”
霍子衡开始动手,按她说的步骤操作,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可也十足地耐心,动作轻缓,唯恐会因此弄痛了云宁。
刀伤很长,从左肩胛骨到右腰,切口整齐,不算深,但皮肉外翻,看着足够狰狞,也足够让霍子衡心疼不已。他曾听母亲说过,男人身上的伤疤可以是勋章,可女人家不行,稍有瑕疵,就会被万分嫌弃,想来,多了这么一道疤痕,道长也会十分难过吧。
盐水冲洗后,大部分的血迹已清洗干净,霍子衡眼睛盯着细瘦腰身上的那一段细绳,正横在伤口上,他口舌发干,声音低沉,问道:“这带子要剪开吗?”
“不剪。”云宁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在感觉到抹肚的带子被男人亲手解开后,更是面红耳赤,头垂得更低,双臂环抱胸前,肩膀轻颤着往内缩。
霍子衡抿了抿嘴唇,收敛呼吸,他们靠的近,气息交融不但会令道长更尴尬,也会导致他分心。
他克制着把心神全部投注在伤口上,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避免触碰到光滑的肌肤,可当开始用纱布包扎,关注点被遮盖,唯一的瑕疵被遮掩后,女子冰肌玉骨的身躯一下映入眼帘,身上散发的魅力芳香向他迎面扑来。
这如凝脂般的肌肤,是他方才一点点将血迹擦拭后展现出来的,莹白如玉,在他不小心触碰后更会微微泛红,十分可爱,想到这,霍子衡不免情不自禁地心猿意马起来,气息紊乱,呼出的热气都洒在了云宁的背上,正在系带子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总是不经意间触碰到滑腻的肌肤。
绑好带子,霍子衡就急忙背过身,慌张地说道:“都...都好了。”
转身后,他眼前似乎还总闪现出那一抹雪白,手上美妙的触感又久久不散,一时间面容窘迫,竟没有半点平时的气势。
说起来,霍子衡自小就待在军营,忙于军事,在权贵中,像他这个年纪,没近过女色、身心洁净的简直罕见,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女子的美好,自觉终身难忘,以后恐怕都不会再遇到像这样能让他觉得身心酥麻的机会了。
他这会儿脑子混乱,一听到背后没有了动静就以为发生什么事,居然唐突地直接回身问道:“怎么样了?”
没料,对上了一双泛红的双眼,泪珠正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顿时,他脑袋一片空白,看着云宁发愣失神。
美人青丝如绢、泫然若泣的模样自然惊艳得能让人神不守舍,可他更惊讶的是云宁的流泪,他也认识云宁一个多月了,自认还算了解,他们都是不会轻易把情绪表露在外的人,就连刚才被猎贵靡挟持,云宁从头到尾也都没有红过眼。
霍子衡内心复杂,没想到会在这时看到云宁的眼泪。
☆、第24章 分别
云宁本来打算穿好衣服后调整一下情绪,待脸上的热度褪下,再叫霍子衡的,谁知道就正巧被他看在了眼里。
她低下头,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觉得疼才会哭的,我方才看了看脚踝上伤得怎么样,因为要用力地摸骨,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和筋络,所以被刺激得流眼泪了。”
她这么说,霍子衡虽并没有多相信,可同时他也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一位出家人,刚才自己的那些旖旎念头和举动皆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和冒犯,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羞愧得不知该说什么。
云宁淡然一笑,觉得还是把事情说开,两人心里都好过,就是日后再不相见,也没必要留下个心结。
“将军也不用多想、多担心,我是个行医的,类似的事做得多了,在我心里,治伤是跟肌肤之亲完全是不一样的,就是将军,我不是也看过、碰过、开膛破肚过吗,你又何时见我觉得不好意思呢!”
霍子衡点了点头,莫名地觉得不对,可也不能反驳,只能不出声,免得尴尬。
正巧,上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重叠的呐喊声。
“将军...”
“霍将军...”
“云宁道长...”
“道长...”
霍子衡几下功夫,爬到一颗大树顶上,大声回话:“青山,我们没事。”
霍青山激动地吼着:“将军,上面已经全部解决了,你有没有受伤?”他知道以霍子衡的本事不会有事,却担心有个万一。
“我没事,你们到山下,树林外等我们出去,不要进来,会迷路。”
简单的交代两句后,霍子衡就跳下树,帮着云宁收拾东西,准备往外走。这片树林草木葱茏,根本没有路,他们自己走出去还容易些,从外面再进来人不仅帮不上什么忙,万一没遇上,也是个麻烦。
云宁十分羡慕他的矫健,这么轻快的身手,说不定他都能徒手爬到山上,再看看自己肿了几圈的脚踝,扭伤了筋,每着一下力都觉得锥心的疼,根本走不了几步,她现在可是个大大的累赘。
霍子衡动作迅速,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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