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确实有几分才干.沒想到还能从李攀那查出东西來.那李攀也是忒不小心.居然把人还留着在那.真是蠢钝如猪.”
苏蔓玖听到此处.这才明白魏泓章的怨气从何而來.她有些恼魏泓章一个男人还无故牵连自己.也有些恼父亲苏瑞文的不懂事.明明知道李攀是谁的人.还在那查这么细作甚.
她一边窥着魏泓章脸色.一边笑道:“殿下无须担心.我父亲昨日到的信.说是已准备离开阳城了.这书信自阳城到京城本就需要时日.如今兴许他都已经离开阳城了.”
“哼.”魏泓章有些不屑地答道.“他去哪儿本殿下可从不担心.那李攀虽是本殿下的人.但他平日做的那些勾当我可不清楚.难道我门下每个人我还得去盘查他家中妻儿多少.每日米粮从何而來.”
苏蔓玖听出魏泓章仍带有些不快.便聪明地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她还在思量要说些什么缓和两人间气氛的时候.余光却忽然扫到了花丛后.露出的一片衣角.
☆、第两百一十章 避祸
是何人.
苏蔓玖有些慌乱了一瞬.却在看清那衣角的花色瞬间.又静了心神.
某地今年刚刚送往京城的金绦暗纹织锦.摆在明面上入了岁贡的.也就只有那些数量.这暗朱色的缎子不多.她不过早晨刚刚见了一件成衣罢了.
“小王氏.”苏蔓玖半垂着眼.微微的喘息回应着魏泓章手里已经有些放肆的动作.
虽说早就想要除了她.现在.只能是加快自己的布局谋划了.
苏蔓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冷光.
花清越的马车已经入了城.他在看清楚城墙上清晰的“京城”两个字的时候.人有一瞬间地松气.
尽管如此.花清越仍然控制着马儿的速度.不徐不缓的驰往马市.自然得仿佛是每日出入城中的千万客商旅人中的一员那般.
其实最快的处理办法是将马和马车直接卖给马市的贩子.但那样却也最容易被人察觉到來源.
马车慢慢驶入马市.花清越带着草帽.垂着头.任谁也看不清他的样貌.他却早已将这马市之中熙攘拥挤着的各色人等尽收眼底.
衣着华丽.随从三五者.必然要求马车來历清楚.交互手据清楚.不可;衣着褴褛.眼神畏缩期盼者.必然囊中羞涩.若是施恩赠与.必然纠缠不清.惹來众人注意.也不可.
百般挑剔下.花清越选中了一个身材壮硕.脸庞坚毅的男子.就是他了.
花清越将马车系好.在一群牵手转圈的孩子当中选了个衣着明显华丽的.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玩物递予孩子.又吩咐他如此行事.
说完之后.他便从马车之上抱下已经昏睡过去的苏陌素.大步走离了马市.
那壮硕汉子确实是因急事而來京城.又因急事要离去.他原本囊中满满.只可惜这一路上已经折腾干净.如今等不到主家银两送到.他却就要离去赶往异地.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叔.您要马车吗.”
汉子挑了下眉.望向小童:“小儿家有.”
小童点点头.指向那粗壮的槐树:“槐树下的马车是我叔父所有.叔父见大叔行色匆匆.又恐大叔是囊中羞涩.便让我领大叔去解马.叔父不欲出现.是不希望大叔有所负担.”
汉子十分讶然.想不到自己还能碰上这等好人.虽面对的是个孩子.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叔父姓甚名谁.我且來日报恩.”
小童摇了摇头.朗声答道:“我叔父不要报恩.如今老爷爷病了.叔父只想替老爷爷积福.大叔.您把马车带走.叔父说.若您解难了.请再赠予有需要的人.”
听完小童的话.汉子的心稍安了一些.平白无故的赠予总是引人心忧.但这理由却让人有些相信.
家中有人病重.富贵人家想要积福.一辆马车实在算不了什么.
汉子低头望了望面前不足自己腰高的小童.这小童衣裳镶的是金线边.头顶发髻中明显是根玉带.家境想來不差.
一个小儿而已.自己何惧.
汉子阔步走向那马车.他掀开帘子一看.马车中果然是软垫、背靠一应俱全.他再看向那马匹.马身壮硕、马蹄有力.是匹好马.
汉子解开缰绳.抱拳道:“多谢小儿.某去也.”
说完.他便一跃上马.将马车驰出京城.
那汉子纵马而去后.原地的小童抛了抛手中的新玩具. 一脸好奇之色.他一边走回众童之中.一边自言自语:“那人真是厉害.他不仅知道我是我们学堂背书最厉害的那个.还知道那大叔肯定会收下马车且立刻离去.真是厉害.厉害.”
花清越在布店换了衣裳.又再在客栈假意转了个圈.再换了衣裳.几番动作后.他最终伪装成一个推着稻草板车的农夫进了巷子.
走到花府后门.他敲了敲门.沉声道:“我是送柴火的.”
那小厮将门只打开了一条缝隙.他探出头.十分狐疑地看向那车堆得老高的稻草:“既是柴火.如何全是稻草.”
“这可不是普通的稻草.这可是上等的空心干草.引火容易且还不起烟雾.小的这是奉府上林管家之命才送來的.”花清越抬起头看向那后门的小厮.
与其他府邸不同.花清越府上的前门、后门小厮非但不是府中最为下等的奴仆.反而是十分值得信任之人.前门那个.是和夏草一样.曾为花清越贴身侍读的冬虫.后门这个.则是林管家的亲侄儿.
既是这样的关系.那后门小厮自然是一眼认出了乔装打扮后的花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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