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嘉言读懂了他的眼神。但是,她怎么能轻易再相信他呢?就算她愿意妥协,伤害依然存在,永远也忘记不了。他性格的缺陷决定了这段感情永远在歧途上磕磕绊绊,愈加深爱,则愈加伤害。
俞庭君趁势握住了她的手,牢牢握住,几乎是带着他所有的颓然的力气。
嘉言看着他,还是将手缓缓地抽了出来,转身上楼。
俞庭君愣怔,望了望空荡荡的手,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这一刻,白嘉言仿佛真的离他远去,再也不会回头了。他心如刀绞,不禁扪心自问,他就这么十恶不赦,她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俞庭君颓然坐倒,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灵魂出窍,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夜半的时候,嘉言起来喝水,发现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就下来关灯。她走到台阶下的时候却停了步子——因为俞庭君背对着她躺在那儿。他的脸色有点不太正常,弯着腰蜷缩着,额头密布着细密的汗珠。
嘉言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发现是滚烫的。她心里一紧,弯腰把他抱到怀里,摇了摇他:“俞庭君。”却见他喃喃叫着自己的名字。
嘉言想着要不要叫救护车,但是这都深更半夜了。她叹了口气,驾着他的胳膊把他抬上了楼,又端了冷水来给他覆额头。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才发现他的烧退了。嘉言很困,不经意就在床边沉沉睡去了。
翌日起来,都日上三竿了。嘉言眯了眯眼睛,打算下楼去煮粥,却发现手被他紧紧握着。她抬起头,发现他正沉默地躺在床上望着她,眼神带着祈求。他一贯是跋扈的、傲慢的,这副模样倒是少见。嘉言不由失笑:“俞庭君,放手。”
“你不走?”
嘉言把手抽了出来,转身走了出去。
他绝望地望着她的背影,仿佛如坠冰窟。
过了好久,嘉言才回来,手里端着水,扶起他喂给他喝。他怔了怔,低头慢慢喝了,身体依然没有力气。
她又喂他吃了药,吃完后说:“我叫人来接你回去吧。”
“我想在这儿。”他闭了闭眼睛,“嘉言,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吗?我本无心伤害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不止是对你,还有我的一些为人处世。”
他握住了她的手。
嘉言默然不语。良久,她的手背微微一凉。吃惊之下,她低头去看,他的眼泪滴落在她的手上。
嘉言心中巨震,忽然那么地不是滋味。
☆、第44章
这个夏天格外炎热,在外的温度与体表温度直线趋平。这在往年,是根本不大可能出现的。所以,嘉言暑假的日子根本就不出门。
她现在住的这房子是学校附近的公寓楼,八十平的小平层,两室一厅,还算宽敞,却也不显拥挤。俞庭君本来想让她和他回去他那民国洋房,嘉言讽刺了一句:“让我和韩璐住一起吗?”
他就不再说了——她总有办法堵住他的话。其实韩璐早就走了,在她离开的时候,但是,这句话他没出口。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有些话也实在难以出口。
钱多多有时候会来串门,带上点她最爱的零食。当初她得知她又和俞庭君住一起后,捧着她的脸说:“这还是嘉言吗,是不是被蛇精病附体了?”
嘉言一巴掌挥开她,双腿交叉在地上打了个坐,直接撕了包薯片就来吃,含糊道:“又不是结婚了,有什么关系?就当玩玩好了,他那盘儿,我也不吃亏。顺便从他身上榨点油水,就当嫖资了。”说得自己都笑起来,心里却觉得可笑。
“靠,你这什么比喻啊?脑子真秀逗了。”钱多多作出要伸脚踹她的姿势。
嘉言拿起薯片作势丢她:“敢把你臭脚伸过来试试?早上洗了没?”
钱多多认怂,讪讪地收回脚,在她面前跪好,作揖告饶,姿态可怜:“我错了,女王大人,请原谅小的吧?”
嘉言嗤笑一声,捻起一块薯片放到她面前:“啊——”
钱多多伸嘴叼住,闭眼陶醉地咽了进去:“女王大人的赏赐,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贫,你就贫吧。”嘉言笑骂。
钱多多哈哈大笑,四肢朝天在地上打滚。
房子是精装修的,日式和现代混搭的风格,却不是老式的黑白灰调子,典型的暖色调,米白色的木地板,墙上却贴着靛蓝色和深米色交错的雕花凹凸版墙纸。浅褐色的落地窗帘,明黄色的圆筒形垂形吊灯缓缓旋转,阳光照进来,光影错落,特别温馨。
嘉言却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把两边窗帘都合上了。
钱多多说:“这样也舒服。”大夏天的,也不需要晒什么太阳。这印花窗帘看着厚重,其实还蛮透光的,屋子里都是暖黄色,空调打起来,凉爽又感觉不到冰冷。
“房子也是他的?”钱多多别扭地问。
嘉言一边吃薯片一边说:“难道还要我养他啊?这地段,一般的都三四万一平了,卖了我也买不起。”
“这么看,俞哥哥对你还是蛮好的嘛。”钱多多嘀咕道。
“靠!”嘉言气得拿餐巾纸盒打她。
钱多多抱头鼠窜,嘴里告饶。两人从客厅闹到厨房,打翻了盐包和味精罐头,垃圾桶也翻了,又从厨房闹到餐厅。
嘉言把钱多多压在地板上的时候,大门“咔擦”一声开了。
二人都朝门口望去。
俞庭君也看着她们,过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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