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去第二天晚上,出租房突然停电了,好在外面就有路灯,商店离得很近,林香去买了几根蜡烛。等她回到出租房,掏出钥匙开门时,无意中瞟了一眼隔壁,只见靠窗的房间内亮着蜡烛,隐约看到蜡烛上方摆着一尊大佛,房东太太正跪在地上,对着大佛像着魔了似的念经。
林香只觉身上冒起冷汗,拿钥匙的手在颤抖,钥匙应声落地。房东奶奶仍旧跪在地上念经,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除了恐高之外,她还有一个毛病,就是怕鬼。如果一个人睡觉,她是肯定不会关灯的,这种情况一直从小时候延续到长大后。
杰西·贝林觉得,把生理和心理分开的身心二元论似乎是一种本能,是大脑默认的认知系统,相反,认识到人死后不再有心理功能才是后天习得的。也就是说,人在本能上是相信有鬼的。林香对此深信不疑,当她听到奇怪的声音就会陷进无穷的联想。
第三日,林香在离出租屋最近的一个广场找了一份兼职,在kfc餐厅做服务生。暑假kfc里生意火爆,大多是家长带着小孩,她忙得脚不沾地,待到下班时已是精疲力尽。回家之后只想睡觉的她,却被一份快递惊得睡意全无。
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内,赫然出来一只血淋淋的死老鼠,林香吓得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她快步跑出门,刚才的快递人员早已骑着电动车扬长而去。她仔细检查快递单,收件人地址、姓名和电话都是自己,确定不是一份送错的快递。
她想到最近父亲林启平的事情,以为是医院患者的恶作剧,担惊受怕了几日,然后就抛诸脑后了。哪知一个周末的下午,她再次被莫名送来的快递吓得半死,同样是血淋淋的,类似动物的内脏。快递单上寄件人是空白,标注的地址几年前就拆迁了,电话号码是一串打不通的空号。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恶作剧了,林香疑心这个房子闹鬼。隔壁念经的房东太太,莫名其妙的快递包裹,每次都只见背影的快递员,将这些融合到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她开始频频失眠,夜夜噩梦,头发大把的掉,原本就尖的下巴愈发变尖。
当林香第三次收到快递时,她毫不犹豫报了警。半个小时后,钟越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警察赶到。他们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拆包裹,一层、两层、三层,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等拆到第五层后,一张纸加一朵玫瑰花眼入眼帘。打开那张折叠的纸,情意绵绵的话赫然在目,玫瑰花上露水未干。
钟越将那张纸举到林香面前,好整以暇地说:“林小姐,你一个电话把我们请来,就是为了展示你收到的情书和玫瑰花吗?”
林香百口莫辩,前两次她分别收到死老鼠和动物内脏,为什么第三次就成情书加玫瑰花了?难道说其实自己没有收到过死老鼠和动物内脏,一切只不过是她个人精神恍惚之下的臆想罢了。
林香说:“钟队,我很抱歉,大概是我最近没休息好。”
“你看起来的确精神不济,需要注意身体多休息。”钟越语气平淡。
钟越让小警察开着警车先回了单位,他打了一辆的士直奔香浓国际。走到聂晟扬办公室门前时,刚好碰见正与聂晟扬微笑道别的谢依琳。他是不认识这个女人的,只单纯觉得她长得知性又美丽,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方朝他礼貌点头,脚下的步子并未停留。
谢依琳身穿一袭希腊式的淡蓝色雪纺长裙,颈部一串珍珠项链。齐肩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没有过多修饰。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人家都下楼了,要不要我找个借口再叫她回来?”
面对聂晟扬的揶揄,钟越泰然自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聂董这是吃醋了?刚刚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新女朋友。”
聂晟扬挑眉,“你哪知眼睛看出她是我的新女朋友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们俩相视而笑的样子,那叫一个和谐。”
钟越说这话真算冤枉了他们,谢依琳来找聂晟扬,完全是为公事。当然,不否认其中一方有假公济私的嫌疑。香浓国际在资金上遇到困难,与卡莱特的合作迟迟走不上正轨,这不,谢依琳亲自上门来与他深入交谈。
聂晟扬也不藏着掖着,主动说明了遇到的难题。谢依琳表示会与父亲商量,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先垫出一部分资金,尽快研发出文艺香水的配方,以及策划好香水名称与推广方案。其实,聂晟扬不认为谢父会同意,但面上他还是千恩万谢,礼貌周全,待谢依琳十分客气。
“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而已,进办公室说,别外面嚷嚷。”
钟越随他走进办公室,在沙发上坐定,“我才从林香那回来。”
聂晟扬倒水的动作停顿了一秒,被眼精的钟硕敏感捕捉到。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从他那回来?”
“想与不想你都会说,不是吗?特意跑过来一趟,你会不说吗?”
“当然不会不说,嘿嘿。林香报警了,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再问下去,我就去开会了。”聂晟扬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从座位上起身。
“哎,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从单位回来的我,正在浴室洗澡唱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声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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