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他还是带着陶陶出府去了,打算把妹妹哄好了,把她作为借口,约秦且雎出来。
刘景阳一直做得很好,可到底在去秦府的路上,支吾着说找个大姐姐来照顾她时,让自家妹子看出了端倪。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儿?”陶陶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找哪位大姐姐?你喜欢的那位大姐姐吗?”
刘景阳尴尬地摸摸鼻子:“待会儿你、你在大姐姐跟前别说话……”
“哦。”陶陶点点头,捂住嘴道:“我保证不说话。”
但她还是好奇:“大哥你把大姐姐叫出来想干什么?”
刘景阳长吐了口气:“你不是不说话吗?”
“你是让我在大姐姐跟前不说话,可现在大姐姐不在呀。”陶陶一脸天真看向他。
刘景阳:“……”
就这样,一路总算是到了秦府。
这会儿刘景阳已经有些后悔到寻秦且雎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妹子在某些时候,真是率直得可怕。
刘景阳站在门前没有进一步动作,门房干看着,见他一身衣饰华贵,气度不凡,也不敢上前来询问。
陶陶看不过眼,走上前去道:“你好,我大哥要见大姐姐。”
“你大哥……大姐姐?”门房愣愣地问道。
刘景阳没来得及拦她,只能牵了她回来,深深觉得今日不是个表白佳日,他该另外寻个黄道吉日再来,便打算打道回府。
哪知陶陶忽然道:“我记起来了,我听娘亲说过,大姐姐叫秦且唔……”
刘景阳慌忙捂住她的嘴,眼睛却直直看愣了。
秦且雎身上披了氅衣,正从侧门边儿走出来,见到刘景阳兄妹,也是一副讶异的表情。
第三百六十三章 禁断
泰昌十一年秋,荣郡王长子大婚,娶的是曾经参与过三王之乱的秦璋之女、中书舍人秦佩和的孙女儿。
很多人都说秦家走了大运,家族里出了个乱臣贼子,其女却还能被皇室宗亲挑中,被八抬大轿抬进门,做了个上了皇家玉牒的宗妇。
没错,是宗妇,荣郡王长子成亲当日,泰昌帝下诏,御封荣郡王长子为荣郡王世子,允诺荣郡王爵位世袭罔替。
刚过门的媳妇儿秦且雎,也一跃而成了世子妃。
婚宴过后,众人私下议论都说,荣郡王府十余年荣宠不衰,如今又得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今后不论如何,荣郡王这一支只要安分,便可沿袭世世代代。当今皇上对荣郡王的恩宠,不可谓不深。
但也有人嘀咕,说为何荣郡王这般得圣心,陛下至今还是没有将之提到亲王之位呢?
有那看得分明的便反呛道:“旁的封了亲王的,有几个能得到陛下如此宠信?更何况,陛下登基至今,从未有明确提出‘世袭罔替’四字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陛下不乐意贵族世家权势太大,所以一直致力于削权平权。能让陛下如此对待,荣郡王可说是咱们大魏当今第一人了。”
立刻便有人开始分析泰昌帝与荣郡王之间的兄弟之情,从先帝仍在时盘点起,到后来泰昌帝远走燕北,荣郡王被禁于中官胡同,到泰昌帝归来,荣郡王得以出幽禁所……一桩桩一件件的,众人联想力丰富地将所有有关于二人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说这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兄弟情。
当然,后世文学中,有人提及这段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君臣兄弟之情,有些脑洞大开的人以此写文,将之升华为了“爱情”。
这些颇具想象力的作者们提出,泰昌帝与武荣亲王之间的禁断之恋其实在历史上也有具体的佐证。
比如,泰昌帝一直未封荣郡王为亲王,乃是担心将弟弟捧得过高,而引得旁人对之不喜。而泰昌帝驾崩之前,御封其弟荣郡王为荣亲王,令其享一世尊荣,允荣亲王逝世后葬在帝陵旁侧,则是为了要让其弟安睡君王旁侧。
又比如,荣亲王高寿寿终之后,身为侄子的誉安帝取出泰昌帝仍在世时就为荣亲王取的谥号,乃是一个“武”字,正好与泰昌帝的“文”谥相得益彰。
还比如,泰昌帝是史上有名的“不近女色”的好皇帝,其儿女数量相对于其在位时长,简直不协调得令人发指;而荣亲王虽娶过两门亲,但头一门亲史书上讳莫如深,没有对其更详细的记载,而后一门亲,荣亲王至死便只有那一妻。后世人评说,荣亲王乃是历史上有名的痴情人,但在某些人眼里,这却又成为了君臣兄弟禁断之恋的最好证明,荣亲王对其王妃的“痴情”,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有一段时间,后世这种说法甚嚣尘上,甚至有人刻画了由现世穿越的现代女性常润之的形象,让她在那个瑰丽的大魏盛世里,从亲历者的目光出发,来看这一段绮丽的爱情。
当然,现在的常润之是不会知道未来的事情的,她今日早早地起了身,等着喝媳妇儿茶。
秦且雎这个儿媳,她很满意,二人在去年冬定下婚事后,皇后为表关心,也送了宫里的教养嬷嬷去秦府,教秦且雎一些宫里的常识,也算是表达了宫里对这桩婚事的看重。
秦且雎的学习能力和礼仪教养颇得教养嬷嬷的夸赞。
如今儿媳都进了门了,常润之便又觉得自己松了骨头,喝过儿媳茶后没两天,等儿媳回了门,便迫不及待地将荣郡王府的内务交给了她,让她着手管起来。
秦且雎深感忐忑,虽然知道婆婆性格温柔随和,但她也不敢在这种事上贸然接过,万一这是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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