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肃帝看着元鸣,元鸣垂下脑袋答应着,这么一盘算应该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半年,起不了什么大的风浪。
外面啄食的麻雀多了,恭肃帝看的津津有味。
正在那里看着,外头传来声音,是八宝压低了嗓子再呵斥小宫女:“你端着碗药在这里站这么久做什么?你看看这药都凉成什么样子了?”
小宫女一个哆嗦直接将药碗扣在了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八宝面前。
八宝气道:“还跪着做什么?不赶紧去端一碗新的来等着在这里掉脑袋呢?”
元鸣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恭肃帝开口道:“不必难为她,她年龄尚小做事不稳重也是正常的,找个年纪大的稳重的去做就行。”
八宝忙将那个宫女扯起来:“还不谢过皇上再走。”
小宫女又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才倒退着往后面走去。
外面雪下的大了,如同扯柳絮一般往下飘落,小宫女擦着眼泪啜泣着慢慢走在宫道上,走到人际罕见之处改变了路线,径直往东宫方向去了。
元昼递给徐钰两颗龙眼大的药丸子,徐钰将它们按在雪人的脸上,起身拍拍手上的碎雪道:“元昼,你看看它还缺着些什么?”
元昼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萝卜来递给徐钰:“你把这个给他安上吧,他还缺个鼻子。”
徐钰接过萝卜往雪人脸上怼去,他虽然脑子不够清楚,但是手上的力道还在,元昼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雪人的脑袋怼碎,留下一地雪渣滓。
“碎了……”
徐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元昼。
“没关系,碎了就碎了,等明天咱们再堆一个,今天你已经在外面半个多时辰了,再待下去就要冻坏身子了。”
那一年酷刑逼供,让徐钰身上大大小小留下来不少毛病。
徐钰也算的上是听话,扯着元昼的衣服就往寝宫走去。
“殿下,奴婢有话要说。”
元昼回头,身后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三等宫女,他开口道:“哦?他来了?”
小宫女点点头:“来了,奴婢听到了。”
小宫女原名,现年已经是十五岁,因为年幼时勿食虎头草,导致生长的比正常人要慢一些。明明十五岁看起来却像是十二三一样。
她自幼跟着她姥爷学习医术,正统医学不会,偏方倒是会了不少。
“你有话进来说罢。”
“徐将军躺好别动,伸出手来让奴婢看看。熟练的从箱子里面掏出银针摆在床边。
徐钰紧张的瞧着这个小宫女,这个小宫女每次来都会用银针扎他的脑袋,特别特别疼,他紧紧抓住元昼的衣袖不肯让元昼离开半步。
“徐将军今天可还记得墨阳城?”
徐钰见她放下了自己,慌忙躲到床里面去:“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徐将军这病又严重了,上次来还是记得的。有一个建议想要给殿下。”
元昼在他们二人身后道:“你说就是。”
将银针打包藏起:“徐将军现在病的越发重了,既然他自己不愿想起,那殿下又何苦逼他想起?银针入穴的滋味并不是那么舒服,而徐将军的那段记忆只怕是也不怎么舒服吧。”
元昼沉默:“那他还有没有可能会记起来的哪一天?”
“有,也可能没有。”
看着缩在角落里面的徐钰,对他伸出手道:“来,徐将军,你且出来,奴婢不会用针扎你了。”
“徐将军可还记得你的名字?”
徐钰歪头想了一下,发现并不记得,便摇摇头。
道:“请徐将军记住,您的原名是徐钰。”
看完徐钰,又起身道:“殿下,奴婢应该跟您说说思事殿里面的事情了。”
元昼点点头:“今天去的是何人?”
“是平阳侯元鸣,奴婢听了他们二人的话那邪祟是天瑞十七年夏天召唤出来的,陛下想的是明年蓝辛案件结束之后放他离开。”
“他寄居在何处?”
思索道:“奴婢打扫过两次寝宫,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能够打扫,唯有那一座十二面的屏风是由八宝公公亲自打扫的,所以奴婢怀疑,他寄居在那十二面的屏风之中。”
元昼低头看着这个刚刚比他腰高出半头来的女子道:“烦请姑娘继续在思事殿呆着帮我探查,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便是。”
笑道:“殿下这就严重了,哪里有什么烦不烦的,只是希望一朝事发,还请殿下能够才是。”
“那是必然的。”
又跟元昼说了两句,突然转头看向徐钰,徐钰手中抱着个枣泥糕吃的正欢,看着两个人都看向他,不自觉的将点心藏在背后:“干……干什么?”
“徐将军,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名字?
徐钰摇摇头:“不记得了,你刚刚好像告诉过我,可是我不记得了。”
叹了口气:“跟我想的一样,徐将军从心底对自己进行了一个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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