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言听不清,便歪了头看向季兰,好奇地问道:“少夫人,您刚刚说什么啊?”
季兰看了看她那娇憨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又不便同她说那些事,便开口说起了别的事。
“正是因为我同她是姐妹,所以才相较旁人更了解她。”
“自从父亲选定了她进宫之后,她便又哭又闹,绝食自裁什么法子都使过来了,坚决不肯进宫去当皇上的妃子,还说出皇上年纪同父亲一般大她死也不嫁这样的话来,气得父亲将她关在祠堂三天三夜,谁都不许去看望。”
“后来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逃出了家,我以为按她的性子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而她却在当天晚上便面容憔悴地回到了家,双眼通红地像是哭了许久一般,谁叫也不应,只是两眼空洞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将父亲母亲都吓坏了,正要去拿帖子去请太医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说自己愿意进宫。”
“父亲问她可是想好了,走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她当时说‘是’的样子,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这些,季兰也不禁叹了口气,闭口不再提,如言看她这样子,便也识相地不再说话,低下头将霁哥儿的小毯子又往上拉了拉。
街道上正热闹着,载着几人的马车一路向着虞府行去。
坤宁宫中,袅袅的檀香正从香炉中散发着缕缕香气,皇后周氏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剪刀全神贯注地修剪着窗上摆放地一盆玉兰。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母后,您又在剪这盆玉兰啊。”原是太子谢堇琛过来了。
皇后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吩咐宫女端来水,净过手后才转过头去与谢堇琛说话。
“你知道什么,这花啊,到了该开的时候便会开了,急不得的。”
谢堇琛便笑着附和道:“是是是,母后说得是,是儿臣短见了。”
皇后听罢,不由得瞥了他一眼,由宫女扶着回到位置上坐好,便开口问道:“说罢,今日有什么高兴事,嘴这么甜。”
谢堇琛先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后还是开口说道:“方才儿臣被父皇传召到御书房去,父皇告知了儿臣一件事。”
“哦?什么事,还能让本宫平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这样开心。”皇后不禁开口调侃道。
“父皇同儿臣说,将徐大儒的嫡女徐盈赐婚于儿臣,圣旨过几日便会赐下。”谢堇琛答道。
皇后略一思索,便开口道:“原来是这件事,这件事你父皇同我商量过,都深觉徐家大小姐是个太子妃的好人选,秀外慧中,蕙质兰心。难得你也觉得满意,甚好。”
谢堇琛只是嘴角含着笑,并不多言。
皇后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心中是极满意的,却还是不放心地开口叮嘱道:“虽你是太子,将来也会三宫六院,但也不好在大婚前便折了未来太子妃的面子,母后便先不给你纳侧妃了。”
“母后,您将儿臣想成什么人了,儿臣是那等沉迷女色的人吗?”谢堇琛听到皇后的叮嘱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赶忙开口辩解道。
“嗯,这才像话,徐家小姐接到圣旨后,不日便会进京,彼时一直会在盛京待嫁,到时我将她接到宫中来住几日,你也过来见见,此时相处得好了,婚后才会和美。”皇后随即又开口说道。
谢堇琛听罢毫无异议,表态道:“全凭母后做主便是。”
皇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玉苏容笙一行人已行到了离盛京有千里之外的通州。
☆、第27章 婉嫁(捉虫)
杜府,书房。
长随战战兢兢地立在书案一边,悄悄地抬眼向坐在椅中的杜铎,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看得出神。
“贵妃娘娘那边怎么说?”突然间,杜铎出声问道。
长随心中一紧,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明锦姑娘传出话来,说,说……”
只见杜铎不耐烦地问道:“说什么?快说!”
“贵妃娘娘……说她不会再管此事了,望大人好自为之……”长随结结巴巴地说道。
“哐”地一声,原是杜铎听罢长随这句话后气得将桌上的笔架拂到了地面上。
长随立即噤若寒蝉。
过了许久,才听见杜铎语气阴寒地开口说道:“交代十七,去刑部大牢将那个李超给我除掉。”
长随即刻下跪应下。
数百里之外的官道上,一行车队在平平稳稳地行驶着。
在正中间的一辆马车上,玉姝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车壁上,看着容笙手中正在缝制的一件衣衫,水青色的料子,男子穿的款式,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做给谁的。
默默思索了半晌,玉姝还是开了口:“这衣服……做给我大哥的?”
容笙正巧缝上最后一针,拿起来看了看,很自然地答道:“是啊,怎么了?”
几番欲言又止后,玉姝佯装带了些吃醋的口吻开口道:“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怎么帮我大哥做衣服,也不帮我做一件啊?”
抬起头看了玉姝一眼,容笙开口嗔道:“谁说我没为你做了,你看看你身上的香囊,腰带,手帕,鞋子,都是谁做的?”
“你个没良心的。”说罢,还伸出手戳了一下玉姝的额头。
玉姝无法,只得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阿笙,你是不是,看上我大哥了?”
听闻玉姝的话,容笙的脸刷地一下便红透了,半日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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