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想同他客套一下,却听见他问她是景辰的谁,这个问题问的,却瞬间让伽罗心花怒放,微作矜持地咳了下,便面色绯红地开口答道:“本宫,不是……奴家家中落难,在投奔亲戚的路上差点遭山贼洗劫,幸亏景公子路过,将奴家救了下来,奴家不算景公子的什么人,可景公子却是奴家的救命恩人!所以奴家便决定一生都追随他。”
听罢她这番声泪俱下唱念俱佳的深情表白,景辰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很明显这一路上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公主时不时的表演欲,见他毫无反应,对面的顾行舟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伽罗顿感索然无味,撇嘴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低头把玩起手腕上的镯子来。
见她终于消停了,景辰才开口道:“行舟,这位是邻国伽罗的大公主——伽罗公主,此番由我护送她来盛京与陛下商议两国事宜。”
“原来是伽罗公主,失敬。”听罢景辰的介绍,顾行舟也只是抬手作了一揖,虽然对方是邻国公主,可也只是邻国而已,自己作为大永的超品国公之子,也没必要放下身段去卑躬。
伽罗见状,也不在意,同是作了一揖为回礼,不过这男子之间的礼仪她做来也并不显突兀,反而有一股飒爽之感。
待到双方见过礼后,伽罗才开口问道:“方才见你们二人摒退左右,不知在说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顾行舟刚要婉拒,却见景辰用眼神示意他先别拒绝,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此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认下,于是便开口道:“在下的夫人前不久同在下闹了些矛盾,负气后只带了贴身丫鬟并一个车夫就出了门,现今我找不到她有些担忧,不知怎么才能找到她。”
话音刚落,景辰便接口道:“公主,行舟的夫人也是我至交好友的妹妹,此时正身怀六甲,快要临盆,因此行舟才会如此担忧,不知您那只海东青,可否借用?”
伽罗一边听着景辰的话,一边在内心吐槽:什么至交好友的的妹妹,想必也是你心悦已久的心上人吧?什么顾行舟担忧得紧,想必你心里的担忧也不比他少几分吧?别以为有些事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虽然我是那老家伙给那些不中用的兄弟们的磨刀石,也在这些年积蓄了不少力量,想查点儿无关紧要的小事还不在话下。
虽然内心有些烦闷,但这毕竟是景辰第一次开口请求她什么事,她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东西为了另一个女子是要借出去了,她总得在他身上收些好处回来。
思索了片刻后,伽罗便施施然地开口道:“玉雕要借给你们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完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接口补充道:“我只要你答应,不要顾公子的答应,不然就算了。”
虽不知她的要求是什么,但此时能找到容筝才是重中之重,景辰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
见他如此爽快地便答应下来,也不问问自己的要求是什么,伽罗心中除了心愿达成的喜悦之外,更多的是漫上一股淡淡的难过和心酸,为什么她已为人妇人母,你还是放不下她,甘愿为她做这么多,却不肯回头看看追在你身后的我呢?
顾行舟虽不知道伽罗会提出什么要景辰答应的条件,但凭着她对景辰的一份痴情,左不过是些小事,他倒是不担心,见二人已经说好了,便开口问道:“不知公主用海东青能在多长时间里找到容筝?”
收起心中万般思绪,伽罗又恢复了那副天真中带着些许傲气的模样,将左手抬起,低头吹响腕上的镯子,直到这时,顾行舟才发现,原来那只她一直把玩着的手镯上,还带有一个暗哨。
一声清冽的哨声过后,自不远处飞来一只通身雪白的猛禽,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才冲着他们的方向急速俯冲而下,直到将要撞上人群之时,才轻巧地落在伽罗的肩上。
伸出手温柔地抚了抚落在自己肩上的玉雕,伽罗才对着顾行舟开口道:“顾公子,你身上有没有你夫人的贴身之物?”
顾行舟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便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出来递给她,“这是我夫人之前花了些时日为我绣的,刚给我还不足几个时辰,不知道可不可以?”
伽罗伸手接过,点点头,“可以的,没问题,这下就看玉雕的了。”
说罢便将手中的荷包放到玉雕下颔处放了放,几息后,顾、景二人便看见它腾空飞起,就在此时,伽罗已经飞快地骑上旁边的一匹马往玉雕飞走的方向赶去,只留给还在愣神的二人一句话:“快赶上,玉雕速度太快,要不然一会儿跟丢了,还想不想知道你们那容筝的消息了?”
她话音刚落,顾行舟同景辰对视一眼,瞬息之间便跃上自己的马,快马加鞭地往伽罗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见他们动作,二人的随从也迅速跟上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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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好不容易才赶上伽罗的时候,入目的景色却是一片荒凉,天色近晚,昏黄的夕阳下,萧瑟的河岸不远处泊着一条棚顶破烂的乌篷船,隔着这么些距离,众人都能似乎能感受得到冰冷的河风吹进船舱中。
距离不远,顾行舟甚至能透过这条船的破洞处看清里面正躺在船舱内的容筝,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瞬间,他便怒急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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