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又在这里犯什么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陈祉存的耳边响起,他宛如一只猫一样,从头顶发出的电流一直传到了尾巴骨,整个后背直愣愣地打了个激灵。像个没有按时抹油保养关节的机器人一般,咔哒咔哒地生硬转头。
一看到封萧的脸,陈祉存便怔楞住了,或悲或喜千头万绪从心头用了上来,却在喉咙口卡住了。
封萧走过来,伸出手来在陈祉存面前晃了晃,见对方瞳孔还有反应,便收回手睨着眼说道:“怎么了?隔了一个双休r,i你就不认识我了?”
陈祉存嗯了一声,回道:“士别一日,如隔三秋,你数数咱们之间都隔了多少年了?”
封萧从来没有觉得陈祉存有这么贫过,抬手就给他的脑门来了记暴栗:“别耍嘴皮子功夫了,都快迟到了。”说毕,便擦着陈祉存的肩往前走去,走了两步,见陈祉存还傻愣在原地,皱着眉颇有些屈尊纡贵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来:“快过来呀。”
陈祉存脑瓜一动,喜笑颜开地两步小跑和封萧并肩站着,当然也不会错失半分封萧伸出的手。他趁着封萧想要收回之际,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封萧的手掌比自己大一些,温暖而坚毅。陈祉存这人没骨头,连着手掌都是软趴趴地在封萧手中扭呀扭,想要封萧的手把自己完全包住。
封萧被陈祉存这么无意识地撩拨搅得手心儿痒,心底更痒,想着反正陈祉存也跟上来了,两个大男人在街上还这么拉着就做什么,便挣了挣想要把手缩回去。
封萧的手刚脱了一半,又被陈祉存给拉了回来,陈祉存呲着牙说:“我手冷,借我暖暖手怎么了!”
封萧低头看了看两人互相紧握的双手,陈祉存的手本来就白净,现在看来更是被冻得毫无血色,好一会儿,封萧感觉陈祉存应该还没有暖和起来,便抄着陈祉存的手往自己口袋里塞。
两只同时放进校服口袋里,即使校服外衣做得再松垮,那口袋也被撑起了鼓鼓一大块。陈祉存的手刚被封萧放进口袋的那一瞬间,他恍然觉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像是钻进了一个小暖炉里,陈祉存伸出两根手指往前面探了探,扭头对着封萧若无其事的侧脸笑道:“你怎么还揣着暖宝宝啊!”
封萧维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暖和么?”
陈祉存老实地点点头:“嗯,暖和。”
学校的样子与陈祉存记忆中并无太大差别,还是那间旧校区,几栋年代久远墙面斑驳的教学楼,触目可及的一草一木灌木丛还在老地方扎根,陈祉存甚至觉得这些植物连一枝桠都没有多出一根分叉来。
“早上好陈祉存,今天总算是没有迟到了啊。”陈祉存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班长正朝着自己打招呼,对于他来说,这些人早已是一别经年,如今再见时还是青葱少年模样,陈祉存由衷地感觉有一丝丝兴奋。一个激动,无意间把手从封萧的口袋里松了出来,朝着自家班长寒暄了两句。等到陈祉存三言两语说完话,扭头看时已经没有封萧的踪影。
陈祉存心里咯噔一记,大呼不好,好像自己又做了蠢事。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匆匆跑上了楼梯,赶到自己教室时,封萧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低着头拿出书来看。
陈祉存悻悻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的位置还没变,仍然坐在封萧的边上。他一边偷偷觑着封萧面上表情,一边捻手捻脚里的作业书本一本本拿出来。等到陈祉存把作业都放好了,封萧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自己,陈祉存有些泄气,随手打开了一本练习册,欠了欠屁股往封萧那边挪了挪,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封萧,这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呗?”
封萧看他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还附带眨巴了几下眼睛。封萧只瞥了一眼就觉得之前胡乱吃的飞醋登时蒸腾挥发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拿起一支笔来:“哪一道。”
陈祉存给他指了指其中空白的一道,说道:“就这一道。”封萧抽出一张草稿纸唰唰演算了起来,自个儿算完以后不忘再给陈祉存讲解一遍。陈祉存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地看着封萧低头认真给自己讲题的样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会了嘛?”
“会了会了。对了,今年过年要来我家吗?”
“今年我家好像要去外地旅游。”封萧说完看到陈祉存的速度以r_ou_眼可以的速度往下挂,他的脑子绕了个八字,转念道:“不过,我也可以不去,留下来和你一起过年。”
话音刚落,陈祉存持续一秒的y-in霾很快就烟消云散,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封萧说:“那太好啦!”
新生的第一天,陈祉存走在路上想到团子可能真的已经消失了不在了,这里也不是之前那些稀奇古怪的世界,更不是自己以前生活过的世界,但却又那么熟悉,这里仿佛是原来世界的另一种延伸,没有母亲过世,没有封萧过世,这些都没有,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可以早一步抓住对封萧的那份爱意呢。
等到放学后,两人披星戴月在岔路口即将告别,封萧拍了拍陈祉存的肩膀,颇有些c,ao碎了心地嘱咐道:“天黑路滑记得早点儿回家暖暖手,怎么都捂不暖冻得跟冰块似的。”陈祉存笑嘻嘻地答应了,封萧得到了陈祉存的回应,便转身往自个儿家走去。
还没走上几步,陈祉存就抽风似地在后面喊他名字:“封萧,我明天还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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