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声里,安安红了眼,抱住了寒子时的腰。他心想:妈妈的一句戏谑,这男人却给了他们最美的回答,告诉所有人,他们是一家人。
真好。
许愿,吹蜡烛,切生日蛋糕,开始享受自助式的生日美食,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片辽阔的草坪上,铺就着雪白精致的细麻布的长桌上,侍应生点燃蜡烛,明黄色的灯光,渲染一种岁月静好的情调。
顾繁朵和寒子时躲过频频来示好的合作商,寻到了一个僻静角落,坐下来,看着穿行于期间的侍者和客人,瞧着安安彬彬有礼地和他的同学交谈。
顾繁朵打量那位垂着眼睛,潜心演奏小提琴曲的艺术家……在这样温柔而美好的时刻,风吹来一粒沙糊了她的眼,令她啪地掉了一颗泪。
如果顾夜白没有犯罪,今天的生日趴体上,会有他穿着一身洁白如鸽的西装,坐在同样洁白如雪的三角钢琴前,为安安演奏一首他最爱的马勒的《g大调第四交响曲》。
寒子时侧头,见顾繁朵怔怔地看着拉小提琴的女生,眉头微拧,眸色深邃,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然而,一股子莫名的落寞却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他心想:顾繁朵,你在想顾夜白吗?那些年里,都是顾夜白陪着你和安安过生日,虽然不如这样的热闹,但足够温暖,是不是?
“顾繁朵,如果你不喜欢这种闹腾,明年的话,就我们一家三口过。”寒子时声音清淡地说。
顾繁朵发懵地看着忽然这么说的寒子时,笑道:“是安安的生日,他喜欢就好。”
寒子时嘴唇微动,却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能感受得到,顾繁朵是不太喜欢这种过于张扬的方式。她不是喜欢讲究排场的女人,她想往家的平淡安宁。因为拥有过,所以,可以从容地不在意。
趴体结束,寒子时和顾繁朵陪着安安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已经将近九点了。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时间刚好堪堪迈过十点。
顾繁朵照顾着兴奋了一天,也累了一天的安安洗了澡,看着他睡下,这才起身欲走——
“朵朵,以后不要举办这种趴体了。好累人。”安安拉着顾繁朵的手,另一只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讨厌作秀。”
顾繁朵笑着摸了摸安安的小脸,“其实呢,你爹地和我也都不喜欢这种大肆庆生的方式。但是,宝贝儿,你爸爸缺席了六年,他以为这种的方式是传达对你的在意,因为一般来说,小孩子都喜欢这种方式,喜欢被所有人关注,喜欢收礼物的,喜欢表演啊,反正就是喜欢热闹。”
安安萌萌地鼓了鼓腮帮子,“哼,我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顾繁朵噗嗤笑了,“是的。我们安安可不一般呢。”
“嗯,朵朵,你知道就好。不过哦,我还是很感谢爸爸的……至少今天的趴体让我感觉到了,他很爱很爱你,但也不是不在意我这个小情敌的。总之,这个爹地还不赖啦!”
顾繁朵眼底的笑意更盛了几分,抚摸安安粉雕似的漂亮脸蛋,语调温软,“唔,安安能这样想,就太好了。那……在当爸爸这件事上呢,寒子时先生他还是个生手,我们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他很快就会学会用平常的心态和我们一起生活的。”
安安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脸蛋爬起浅浅的红晕,忽然凑到顾繁朵跟前,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嗖地钻进被子里,“朵朵,你也快乐!”
朵朵捂着脸颊,微愕数秒,缓缓笑开,“安安,晚安。”弯腰,也亲了亲小包子的额头,关了灯,转身,离开。
顾繁朵上了楼,看到寒子时并不在房间,心知这家伙又去书房忙公事,便去洗了澡。结果,她洗完澡出来,一切收拾停当,还是没见寒子时的影子,便寻到了楼下,路过安安的房间,看到房门是半掩着,不禁纳闷了。她刚刚明明关好了的呀!
顾繁朵悄悄走过去,然后,她就着昏暗的光线看到高大的男人坐下床边,给安安掖了掖被角,弯下腰,落下一个吻,又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抬手,碰了碰小家伙的脸,这才起身。
在寒子时转身的前一秒,顾繁朵悄悄地飞快走开。
寒子时从安安的房间走出来,就见顾繁朵往厨房走,不由问道:“怎么还没睡?”
“等你一起睡。”顾繁朵下意识道。
话音未落,瞥见寒子时眼神的颜色变了,她的脸刷地红了,也热了……这话,也太那个不纯洁了。
寒子时快步走过来,揉了揉顾繁朵的脑袋,语调轻暖,“行,等我十分钟。”
“嗳……”顾繁朵无语地看着阔步上楼的男人,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慢吞吞地喝完,这才回了房。
顾繁朵躺进被窝里,随手抓了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看,没看两页,寒子时便擦着头发出来了,大摇大摆地坐在她那一侧的床边,低声道,“过几天的gifr珠宝大赛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你有别的安排了?”顾繁朵不禁有些郁闷。还是怕她到时候什么奖都拿不回来,给他丢人……所以,索性不去了?
寒子时抬眸,瞥了眼顾繁朵闷闷不乐的脸,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淡淡道:“嗯,18号我要飞美国一趟,行程一星期,估计赶不过去。”gifr国际珠宝设计大赛颁奖时间是22号。
“哦,我知道了,工作要紧。”顾繁朵去抱住寒子时的胳膊,蹭住不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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