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难道就不是过日子了?虽说咱们去盘子镇是躲灾,但就算是躲灾的,咱们也得把那日子过得好好的,不是吗?”江应谋放下手里的小圆锅,坐到她身旁浅笑道,“就当了了我的心愿吧,之前陈冯开了雨休馆,我就嫉妒得不得了,原来开饭馆做买卖真有另一番乐趣所在,那时我便想自己也开家小馆,卖自己最拿手的菜,调自己最喜欢的味,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如此悠然闲适地过一辈子。”
她左眼皮子忽地跳了一下,眼珠子咕噜往右斜了斜,问:“那江公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要和你最喜欢的人开小馆,过舒适悠闲的日子,你找我干什么啊?你应该去找你最喜欢的人啊!”
江应谋凝着她,嘴角浮起柔笑点点,没有说话。她斜瞟着江应谋那一脸笃定悠闲的笑容,十分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是答不出来了还是方才那话只是随便一说的?”
“我问你,在这世上,除了我,你还能瞧上别的男人吗?”
“呃?什么意思?”
“瞧不上了吧?无论是坐拥稽国的稽昌也好,还是身份尊贵郑国贵族的郑憾也罢,你都瞧不上,能瞧上的也只有我而已,不是吗?”
“呵呵呵呵……”她发出一连串干笑,笑得肩都耸了起来,“江公子,你会不会太那什么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瞧得上你了?是,我是瞧不上稽昌也不太喜欢那个郑憾,可世间男子如此之多,你又怎么知道我只会瞧上你呢?没准呢,明儿我一出这客栈的门儿就能遇上一个威武高大英气扑面的男人,我就随他去了,你呢,就自个去盘子镇开小馆去吧!”
“你瞧不上别的男人的。”江应谋依旧浅笑微微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不不,江公子你太过自负了,我的眼光呢,那是十分独特的,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贵族我是没什么兴趣的。”她连连摆手道。
“你就喜欢那种单手能举鼎,一支长戈可以杀遍全军的莽夫?”
“哎,江公子,那不叫莽夫好吗?那叫气拔山兮力盖世好不好?别因为太嫉妒了就这么口不遮掩地嘲笑别人,让你举你恐怕用尽四只爪子都举不起来呢!”
“所以你就喜欢像扈宁那样的吧?”
“扈宁啊,还行……哦,扈宁?这名字好熟呢!让我想想,好像是眉夫人已过世的夫君是吧?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真无聊,江应谋,无缘无故把我跟他扯在一起干什么?要是被眉夫人知道了,她肯定会不高兴的,那毕竟是她的夫君,知道吗?”
“哦,你不认识扈宁的吗?”江应谋眸光幽幽地含笑道。
“当然不认识了,我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呢!”她继续,继续强作镇定地为自己刚才的失言填补漏洞,“我倒是想认识他,听说他是炎国鼎鼎有名的大将,与我堂兄炎骅里并称炎国双雄,如此英雄我真想好好认识认识,只可惜,他已经为炎国捐躯了,唉!”
“你还知道炎骅里?”
“知道啊!”她答得面不改色,“炎骅里是炎国的王子,也是猛将一名,这事儿单箬跟我说过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算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去后厨瞧瞧有什么吃的没有!”
她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一出这房门,后脊背上的冷汗就噌噌噌往外冒!
这江应谋,差点就杀了她一个措不及防了!
那晚,江应谋说要给他自己改名叫姜小白的时候,她就有点起疑了,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用姜小白这个名字来试探自己的,没想到,自己猜得是一点都没错!
看来,自己的警惕心真的在慢慢放松,至少在这男人面前,已经没那么防御重重了,所以,有时候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点点炎无畏的迹象,而这些迹象想必就被敏感的江应谋察觉到了。
怎么办?是时候跟这个男人说破了吗?说出来会不会吓着他?换了一张脸的自己,他还能接受吗?
她其实有几次都想鼓起勇气告诉江应谋她的真正身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重新活过来这种事听上去是那么地毛骨悚然,江应谋真的会信吗?会不会一说出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变了?所以她想,或许不如维持现状,只要彼此还相守在一起。
午饭后,她无事可做,懒在榻上睡了一个又长又绵的午觉,醒来时,天色发阴,一股新鲜的泥草味儿从窗户缝那儿飘来。她慵懒地爬了起来,推开窗户,伏在窗沿上往外望去,只见院中一片潮湿,翠竹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下雨了?”她打了个哈欠,偏头枕在胳膊上。
“都睡迷糊了,又怎么听得见外面的雨声?”一件外衫披上了她的肩,“睡好了吗?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所以才一直都不肯醒来?”
“没有,”她眨了眨睡意还浓的双眼,怔怔地望着庭院中的小水坑,“就是想睡,想睡很久很久……江应谋,咱们明日就动身离开了吧?你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是时候出发去盘子镇了。”
“瞧你挺喜欢这儿的,不如咱们再多住两日?”江应谋在她身后坐下道。
“这儿是挺好的,”她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微微嘟着嘴道,“但再好,咱们也得离开的。留在这儿不安全,说不定哪日稽国那头的追兵就追来了呢?我怕他们人多,我会顾不了你。”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看来我有必要跟你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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