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细节蓦地跃入她脑海。
案发当晚,汤燕犀带她去案发房间楼下的房间还原现场,她就曾按着记忆先进去扯窗帘,放倒椅子。
可是那一刻他却在房间的幽暗里轻哼了一声,说:“那都没用。”
彼时她还曾经以为是他故意在打击她罢了,那时候她还以为他进了那房间……只是想借机跟她亲热,却并不是真的用心在案子上。
此时如冷水泼头,她才知道竟是自己错了。当自己还兴冲冲将现场的这两个细节作为表现“我也很能干”的武器时,他实则早已看穿了伪装。
安澄悄悄攥紧双手。
天啊,她现在才想起来,在她徒劳无功地“复原现场”的时候,汤燕犀其实是坐在那个双人位小沙发上的。而在案发房间里,琳达就是在同样方位的小沙发上坐下来的。
安澄现在是真的好想能穿越回那个时空去,也坐在那小沙发上看看,彼时彼境,汤燕犀真正关注的究竟是什么啊!
这样一想她就更惭愧。
彼时,后来,汤燕犀是真的拍着那小沙发叫她过去的。她也过去了,可是全副精神都只在如何防备他的过于亲近上,压根儿还是错过了能从他的视角看清现场真相的机会!
呜……她这颗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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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乌玛询问完了库克,满意退回原告席。
法官点头,抬眼看了看汤燕犀:“辩方律师向证人发问。”
所有的目光哗啦一下子都聚集在汤燕犀身上。
库克警探是本案的关键证人,是控方的制胜法宝之一。辩方如果想要取胜,必须在这颗重量级证人身上扳回一些比分来才行。
考验辩方律师的时候到了。
可是孰料,汤燕犀却只是淡淡起身,将西装扣子扣好。却没出席提问,反而只是朝法官儒雅一笑:“法官大人,我方没有问题。”
“怎么会这样?”满庭哗然。
乌玛也有些意外,侧头望向汤燕犀,在本子上写字竖起来:“认输?”
汤燕犀不阴不阳,只是笑了笑。他鼻梁上又戴上了那副银框眼镜,镜片上是锃亮的阳光反射,叫乌玛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睛。
海伦也略有一点不放心,侧耳过来与汤燕犀耳语。他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控方再叫上第二位证人:死者鲁德的保镖兼司机塞西。
塞西作证说是自己亲自陪着鲁德进了海伦的房间。他身为保镖,自然进了房间之后先检查过房间四处,确定里边并无旁人,这才退出门外,方便老板与琳达之间做男女之间私密的事。
他说他还守在门口很久,至少半个小时,听见里面声音已经开始了服务,他内急,这才暂时离开过房门。在此期间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走过。
塞西也是典型的帮派人的气质,说话戾气很重,而且证言里也有许多漏洞可以利用。海伦忍不住看了汤燕犀一眼。
可是哪里想到,轮到辩方盘问证人的时候,汤燕犀依旧站起来系上西装衣扣,然后淡淡躬身:“法官大人,我方还是没有问题。”---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170、喜从何来(2更)
“他这是要干嘛呀?”安澄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说那个老辣的警探库克,也许避开他是有道理的;可是分明那个塞西言辞中有许多漏洞可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这么好端端放弃了?
安澄心下不由得再涌起那团疑云:难道汤燕犀对琳达这个案子,是真的不上心?难道琳达的生死,连同琳达孩子的命运,对他来说真的无关紧要?
只因为……琳达不是优质客户,不会如同哈尼公司一样给“鲨鱼”带来数百万刀的收入?
庭审质证渐渐变成了控方的独家表演。乌玛越来越自信雍容,一个一个叫上控方证人来,缜密提问,将想要传达的信息借由证人的口,准确告知了陪审团之后,含笑退回自己的座位珐。
从旁观者角度来看,除非辩方这时候奋起直追,否则已经很难扳回局面了。
就连约翰森法官也看不过去,正色提醒汤燕犀:“辩方律师,本席提醒你重视你与当事人之间达成的代理协议。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是可以不必发问,但是本席也不相信你对每个证人的证言都没有疑问。祧”
法官顿了一下又说:“当然,如果你们法学院的教授就是这么教你的,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汤燕犀哑然失笑,这才起身。每回起身都是仪式感地将西装扣子优雅郑重系好,才缓缓开腔:“多谢法官大人的提醒。为了不辜负法官大人和我的教授们,希望法官大人准许我方陈词。”
约翰森翻了翻眼睛:“你赶紧吧,我们都等着呢。”
一场庭审如果只变成了控方的一言堂,这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媒体有可能渲染成是专制的胜利,民`主的倒退。唯有充分的自由辩论,才能体现法律公平公正的立意。
几乎带着这样的“万众期待”,汤燕犀才走出坐席,走向法官。
“我方希望有请我方证人皮露露出庭作证。”
约翰森法官赶紧招手:“行,快上来。”
皮露露一出场,坐席上就有人低笑了出来。
同样是帮派气质浓郁的人,皮露露却跟之前的控方证人塞西是两个类型。虽然两人体形都是一样圆硕,可是塞西是力十足;皮露露外形和气质虽然也,却是穿了件桃红的衬衫,配了一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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