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当我怕你么?
我只是……
我只是想好好地读我的书,好好地长大,好好地适应这里的一切,好好地……不让妈担心。
然后,尽我一切可能,撮合爸和妈复合,让我再回到过去那个完整幸福的家里去。
别的事,别的人,都不属于十六岁的人生计划。
她歪头看鸭纸:“你呢,长大了想做什么?”
问完了自己也拍着嘴巴笑。它长大了要做什么呢?它当然是要当一只天鹅啊。褪去自己一身的灰毛,长成这世界上最优雅的鸟儿。这是它注定的命运,虽是按部就班,却也是这样的朝向光明和美好。
可是人类却没有这样幸运。对于遥远的未来,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不可预知。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从丑小鸭长成一只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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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周末,所幸大家都不用上学。
爸周末依旧要去上班,家里就又剩下了她一个人,加一只“鸭”。
映着上午明艳的阳光,给家里做个大扫除,然后冲了个澡。甩着湿漉漉的短发坐到窗台上晒太阳,就接到楚闲的电话。
“笔记看得怎么样?我有地方写得比较潦草,还用简写,会不会看不懂?”
安澄尴尬地只能点头:“能、能看懂,我都、都看懂了。”
可事实上她一眼还都没看过。
说到底……那笔记她也不是给自己借的。
“都能看懂?”楚闲也有些惊讶。
安澄越发心虚,在窗台上蜷起腿来,将额头抵到膝盖上。死咬牙关硬扛:“能!”
安澄这才想起来,周末的作业要用到笔记。她将楚闲的笔记扣在自己手里了,怕是耽误了他的作业。
她忙一把抽掉了脖子上的毛巾:“对了楚闲,你方、方不方便去一下你表哥店里?我、我把笔记送到你表哥店里,麻、麻烦你去取一下好不好?”
不送去店里又送哪去呢?总不能去他家里吧。
楚闲便笑了:“好啊。”
安澄便赶紧起身,脖子上夹着手机,手忙脚乱开始收拾。
楚闲却在手机里轻声地笑:“不用急,小心撞到头。”
“啊?”
心头忽然涌过惴惴的预感……安澄一怔,猛然转身,望向窗外。
就在窗外不远处,一辆原本停在路边树荫下银灰色的车子流光而来,稳稳停在她窗下。
那车子,着实晃了安澄的眼。保时捷911-,放在全世界哪里都是耀眼的名车。
楚闲正坐在车里,向她微笑。
☆、79、那个男孩儿对她说(1更)
安澄深吸一口气:“你,就在我家门外?”
怪不得他方才提醒她小心撞了头,原来是能看得见。
隔着风挡玻璃和玻璃窗,楚闲深深凝视安澄,透过手机在她耳边轻柔地笑:“嗯,想试试看,能不能遇上你。”
目光太炽烈,两层玻璃太薄。安澄连忙垂下头去,避开他比阳光更炽烈的视线。
其实之前也有感觉,楚闲的家世一定也不俗,可是还没想过要打听。此时已是印证心中的猜测——更何况此时的楚闲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啊!
脑海中念头转完,她便也留意到自己此时的穿着—嗄—
她刚冲完澡,身上只穿宽松的t恤和家居裤。略薄的纯棉,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略显狼狈倒还罢了——更要命的是,她的头发没吹干就下来了,本想让阳光晒干,可是没留意它们还都在滴水,水滴从肩头滑落一点点悄然无声地洇湿了前襟。
也就是说,在她自己毫无防备之下,她、她有可能是凸了点的!
她低低一声尖叫,赶忙将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来抱在怀里,甩头看左右,一副恨不得就地消失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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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薄薄一扇窗,安澄的模样让楚闲忍不住露出微笑。他静静欣赏她这一刻的生动和真实,然后柔声对着手机说:“别急,我在外面等你。先去整理好自己,多久都没关系。”
安澄低低一声哀叫。
他又笑,细细看着她颊上的红,悠闲扯一个善意的谎:“其实窗玻璃上都是反射的阳光,很刺眼,我只能隐约看见你的脸而已。所以,不用觉得狼狈。”
“真的?”安澄这才稳定下来,攥紧手机盯紧了窗外的楚闲。
楚闲轻笑:“我保证。”
他听见听筒里传来她极细的一声吐气,显然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便笑意更浓。
隔着窗子她向他摆手:“好的,给我十五分钟。”
他点头:“不用急,尽管慢慢来。”
安澄扭头就朝楼上跑,他趁着她挂断前嘱咐:“带上你的小天鹅。”
安澄约略一怔,心说:我就是换个衣服到门外还笔记而已,还用带上鸭纸么?
不过想来楚闲也没有别的意思,兴许是怕鸭纸一个人孤单,又或者是他想看看它吧。
按定了心绪,安澄飞快上楼,飞快换衣。套上最舒服的t恤配牛仔裤、帆布鞋,面上只喷了点水,将头发梳顺,便抱起笔记和鸭纸奔了下来。
她出门,楚闲也已经下了车,正立在车门边打量她家院子里的花草。看她出来,忙绕过车头走到安澄面前,垂首望她:“怎么了,看见我还是要发呆?”
安澄赶紧抱起鸭纸,约略挡开一下两人的距离,尴尬退开些:“没。是觉得你的车好帅。”
楚闲笑得眉眼尽展,颊边也略有些不好意思:“叫你见笑了。其实……我平时用的是哥哥们用过的三手丰田,可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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