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哪里来的那么深沉的悲哀”,老板叹息,“或许下一次应该让你示范演奏一下《花之圆舞曲》?”
我努力想扯出一个微笑,毫无疑问,我又失败了。
悲哀吗?或许吧!我只是演奏出我所看到的世界。
2018年2月21日,y-in
剧烈的头疼,吐到脱水,厌食,严重的幻听。
勉强做完工作,我在考虑要不要请辞。
上班的第二天就要辞职老板估计很伤脑筋,会给他带来麻烦的,还是在拖几天吧!或许过几天就会好一些了。
总是这么吐,感觉好浪费啊!要不要干脆放弃进食这个选项,直接去医院输营养针?不太好,我得努力生活,必须得吃东西啊。
吃饭真的好麻烦啊!我得拿筷子把食物放进我的嘴里,再放下筷子,我还得咀嚼吞咽,又麻烦又累,况且,吃饭比吞刀子难受很多倍。
2018年2月22日
我不知道该写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薛凛让我随便写写今天发生什么就好了。
薛凛拉着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按道理我都在好转了,不会一下子那么严重,想想看周围环境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不舒服,尽量远离。
我努力回想,然而脑子一片空白。
晚上的时候,我拿着美工刀在发呆,划破手腕然后把手放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流血过多而死,还不错。
薛凛走过来一把扔了我的刀,我感觉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胆子原来那么小哦!换成是我,大晚上的看见家里有一个怪胎拿着刀,我也害怕。
薛凛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各种各样的自杀方法,最后他说:“死亡很痛苦的,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不是这样的,活着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活着比死痛苦多了。”我的人生就像是长跑,中途j-i,ng疲力尽,痛苦不堪,可我仍旧不能停下。被脚下的石子拌倒了,再也起不来,可我不能停。
一开始我还能爬,慢慢慢慢地我爬不动了,可我不能停。于是我就用全身上下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力气,难堪地在地上蠕动。
身上没有一处好r_ou_,鲜血淋漓,像一块被戳烂的红丝绒蛋糕。
即便如此,身边的人始终不让我停下。他们都告诉我,你要活着。
这么一个腐烂的人生,我为什么要活着呢?
起床有什么意义?吃饭又什么意义?运动有什么意义?听音乐有什么意义?后来我发现,连意义本身都没有意义。
薛凛沉默了很久说:“如果有那么一天,记得告诉我,我陪你。”
我眼睛酸涩,麻木的心脏让我想哭都哭不出来。我还能抢救一下,万一有救呢?
第7章 2018年2月23日
2018年2月23日,晴
y-in沉多日,终于放晴。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就很讨厌晴天,因为致淤我就没办法找借口在家里躺尸。
每一个晴天,我都要出去运动。我起早一点,绕着街道跑了几圈回到家里,我正准备进门,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大概有客人吧,我这么直接进去会不会不太好?我在外面踌躇着,一狠心,打开了门。
薛凛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那位不知名的客人跨坐在薛凛腿上,我确信他看见我,可他就像没看见似的,他朝我露出笑容,清隽的脸笑起来就像炎炎夏日的凉风。
我狼狈地站在原地,我想离开。
“呐,凛”,语调百转千回,又不让人发腻,他伸出手抱住薛凛,头埋在薛凛的肩窝,“不如我们从头开始。”薛凛没说话,沉默地任由他动作。
“我们一起回英国好不好?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意思是薛凛被他甩了?我有点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我把舌尖咬出血,迫使我迟钝的神经开始工作,我步履蹒跚地离开,像日薄西山的老人。
小松在门口摇着尾巴等我,不愧是我的乖儿子!我摸摸它的头,最近它的小日子过地着实不错,长得壮实多了。
我最愧疚的就是小松了,我不是个好主人,没能常常陪他,尽管我已经竭尽全力给他的最好的生活。
早上的学生不多,老板让我固定教两个学生,一个叫叶一弦,一个叫孔博达。
他们两个天赋极高,我始终怕把他们教坏了,很焦虑,老板说:“也不用怎么教,你示范弹奏就可以了,他们会懂。”
我这次弹奏的是《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对比我之前弹的,我这次很不满意,凌乱、y-in郁是我弹得最垃圾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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