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没理由这样做。
除非……
顷刻间恍然大悟。
糟糕,他定是料到了许天恒此刻有可能正在前往北突厥的路上,想要回去伏击他们。
立刻传令下去,步兵二万即刻启程,乘胜追击。
何临生不解,问道:“敌军已退,我军也伤亡惨重,此刻乘胜追击恐有不妥吧?”
方海尘面无表情回答:“许将军此刻身处北方,恐怕已深陷危机。”
众将士瞬间明白原委。
三日之后,许天恒的军队,已然攻打到了北突厥边境城池脚下。城门大开,城内毫无生气。
眼下,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城中兵力亏空,已无力迎战,这第二点,很有可能眼前的景象是一个陷阱。
许天恒命军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若说如此,他情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北突厥布下的陷阱。
军队头阵首先攀上城墙,城内确无一人。许天恒刚想命军队进城,却忽然发现,刚刚还在城楼上的士兵,忽然间一个都不见了。
就在此刻,城楼上突然涌出好多士兵,火箭矢像雨一样朝许天恒的军队袭来。
果然是有埋伏的。
许天恒迅速命军队掩护后撤,弓箭手上前,城墙兵在弓箭手掩护下突进。
攻城战继续了几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城墙上s,he下来的火箭矢已经开始逐渐减少。许天恒知道,这无非是因为北突厥不善□□,后蓄战斗力的储备不足,再坚持一会,城会逐渐被攻破的。
火光在夜幕下跳跃,眼前的战场已经被火焰灼烧的如同白昼。只是他并不知道,一支军队正借着夜幕隐藏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声响的袭来。
敌军已不到千米之时。
后方战报传来。
看来与北突厥的军队来一场正面的交锋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许天恒下令后撤,务必杀出重围,脱离城墙上火箭矢的-h-a翅难逃。
他与阿史那染烈的一场正面交锋,在距上次战争4年之后再次开始。
战场上的厮杀,血r_ou_横飞的残忍,许天恒纵马疾驰,手中拿着那柄七星龙渊,冲击在队伍的最前端,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突然许天恒勒马掉头,轩云国军队立即散开,从敌军分散的地方穿c-h-a而过。战争的走向被逐渐改变,敌军的阵型被轩云国的军队冲乱,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
阿史那染烈见势不妙,冷冷对身旁的□□开口道:“这是匹攻击力极强的狼,你可有把握s,he伤此人,记住,千万不要杀了他。”
北突厥的□□之术就是□□带回来的,他可谓是北突厥的第一s,he手。见状,□□拉弓引箭,面无表情道:“可以一试。”
随后,箭如霹雳,羽若弦星,强劲不失速度。
“嗯!”许天恒一声闷哼,背后中箭,身体由于羽箭的惯性而前倾,没有躲过迎面而来的战刀,被一刀砍在了肩膀后处,栽下马背。
身旁的士兵目眦尽裂,大喊着:“将军!”而后渐渐杀至其身边,将许天恒保护在身后,防止其受二次伤害。
阿史那染烈见状,跨马冲出,战刀横劈,直奔许天恒。
如此良机,怎能放过。
岂料许天恒坠地,运气之后,稍有缓和,便一个跃起忍痛拔掉背后的羽箭,献血喷涌而出,他却好像浑然不知。
身边的战士们都是勇士,他们这样保护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
眨眼间,阿史那染烈已经杀至身前,“许将军,放弃吧。”
许天恒在夜幕中,仿佛能看见眼前人那一双碧眼炯炯放光,那是野兽般的神情。
“除非我死!”大喝一声向眼前的人刺去,身体却由于受伤,极大的减缓了攻击的速度,只一会的功夫便占了下风。
不,他决不能输。
那一刻,身边的士兵皆被其勇悍所慑服,无论敌方我方。
几十回合后,许天恒由于失血过多,逐渐开始出现眩晕感。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杀至身前,轩云国的援军到了。
这次轮到北突厥的军队背腹受敌,阿史那染烈被方海尘重伤,北突厥的军队没有了主帅的指挥,宛若惊弓之鸟,最终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最后,许天恒倒在方海尘的怀中,神情恍惚,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分苍白。
那一刻,如果时间能静止,似乎一切都值了……
“海尘……”
昏了过去。
……
这场被后人称为黎耀之战的攻守战,最终因轩云国的左丞王方海尘的多次出现而以胜利告终。北突厥的军队连续两次被轩云国的军队重创,阿史那染烈最终也被严重击伤。
石梅城的帅帐内,方海尘静静地替床上昏迷的人包扎伤口,伤口很深,再加上受伤之后许天恒依旧强行运气提神,现在伤口已经不易愈合。
看着面前这张英俊的面容,一些记忆渐渐浮上脑海。
想起了他平时无聊的玩笑。
想起了他偶尔对自己轻佻的话语。
想起在战场上许天恒的勇猛和坚韧。
想起了那一夜,那个令人沉醉的吻。
许天恒,何时你竟然会成为我心里抹不去的印记。
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捣烂的草药一点一点覆盖到眼前这个人的伤口上,再一圈一圈的包扎好绷带。床上的人隐隐哼了一声。
许天恒缓缓睁开了双眸,周围的草药味中夹杂着隐隐的桐花香气让人心安。“海尘……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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