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给我吧。”
黑面男子静静的重复,好像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是句多么可怕的话。
“荒谬!”
黎霜终于反应过来了,斥了他一句,嫌烫手似的将他衣襟放开。
“荒谬?”他还是那么认真的盯着她,“为何荒谬?我知晓,嫁人就是你要将你自己托付于另外一人,然后一直与那人在一起,直至死亡都不分开。”他盯着她的眼睛,鲜红的眼瞳里慢慢都是她的身影,“你可以把自己托付给我,我会保护你,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直至死亡,也不分开。”
这些海誓山盟的言语,在他的嘴里显得就如柴米油盐一般平常,可却不知为何,黎霜听着有这人在她面前这么平静的诉说着这些浓情蜜意时才会说出的言语,在哭笑不得的无奈背后竟有几分……
动容?
这是个傻子吧?除了心智憨痴,形容疯癫的人,谁会这般对一个才见过两面的人说这样的话?
还是说……他其实,有阴谋?
“少说这些浪荡言语。”黎霜冷下面容,驳斥了他,“我问你,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老实说,否则……”
“否则……要抓我回去,审我吗?”他望着她,神色极是无辜,还带着点受伤,好像在无声的问她,为什么总是对他这么凶?
黎霜头一次觉得自己在处置一个类似“奸细”的人的时候,手有点抖。
“你不想嫁我吗?”黑面男子微微凑近了她一些。
这短短的一点距离便给黎霜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她不自觉的往后微微退了一些,强自绷着冷脸,斥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做安排。再有,你身份不明,来历成谜,至今未以真面目示人,却与我妄议婚姻……你别凑那么近。”
黎霜终于受不了了,伸手将他推远了些。
他依言往后退了退,可手却抚上了黎霜方才推开他时,触碰到他肩头的那个地方。明明只是轻轻一碰,却像是有她的热度停留在上面了一样,他垂下眼眸,眸光温暖细碎,仿似真的对她有万千情谊。
上次……好像去救黎霆的时候,他与她从那地洞里面脱险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看着她的吧……
这多情目光,让黎霜又一次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失去了一些记忆,她其实在塞北真的留了一个恋人?
“我若给你看我的脸,你会嫁我吗?”他问黎霜。
这个男子,好像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自然又认真,以至于在别人说来,她可以毫不犹豫就拒绝掉的话,她都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
“将军?”
小树林外陡然传来秦澜的询问声,黎霜转头一望,便在这一瞬间,身边一阵风过,等她回头,刚才正在她身边的黑甲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黎霜惊诧,此人的动作竟这般的快,若论轻功,她与他,只怕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树林外的秦澜没有得到回答,声音微微比方才急了一些:“将军?”
黎霜稳下情绪:“在这儿。”
听得黎霜回答,秦澜放心下来:“将军可还安好?”
“嗯。”黎霜寻着秦澜的声音走了过去,绕过几棵树,看见了正背对她站着的秦澜,想来是为了避嫌,所以没敢转过头来。
对,这才应该是正常男子的做法呀!
黎霜粗粗将湿发一挽,盘在头上,问秦澜:“你怎么来了?”
“看守的军士说将军夜出,未带军士,属下便猜将军定是到这里来了,只是久等未等将军归来,有些担忧。便赶来了,方才听见林间似有人言语,却不知该不该上前,遂只好在此唤了将军一声。”
“嗯。”黎霜应了,“是有个登徒子来扰。”
秦澜一怔,转过头来,但见黎霜头上盘着湿发,还有水珠顺着颈项流入衣襟里,他又扭过了头:“将军可无碍?”
“没甚大事。”黎霜一边与秦澜说着,一边往外走去牵马。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来问秦澜,“先前着人去查,可有查到塞外哪个部落习俗是在胸膛上刺火焰纹?”
“已查过了,塞外似并无这样的部落。”秦澜顿了顿,仿似想到了什么,“将军方才说的登徒子,难道是上次那黑面甲的男子?”
黎霜一愣,有些惊异于秦澜这么快便能猜道:“嗯,是他。不过方才他动作快,让他跑了。”
秦澜微一沉凝:“先前小公子说,为了救他,那人受过伤,这不过几天时间,他却是恢复得这么快?”
提到这事,黎霜才想起来,刚才见到那人,好像确实没有看见他身上有什么伤。可她分明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她到地洞陷阱中去“救”他,他只手抓住壁上的利刃,掌心被剑刃胡乱割破了不知多少伤口,更有后背被剑刃狠狠刺破的伤。
可就今天看来,他动作并没有丝毫因伤而阻碍的迟缓,甚至他的手掌上……也没有一点待愈合的伤疤。
若是照正常人来看的话,他的伤……确实愈合得太快了。
黎霜摸着下巴思索,一个武功奇高,身体奇异,身份成谜的男子,还时刻知晓着她的言行举动……黎霜唯一能想象到的,他与她生活的联系,除了晋安,再没别的了。
他们有一样的火焰纹,许是同一个部落,或者同一个门派的人,他们之间必定有眸中联系,甚至晋安在与他交换着是……她的信息。
黎霜翻身上马:“晋安还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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