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比那天早上在他怀里醒过来,更觉震撼。
她挺直脊梁,一手指着他:“你别再说了啊!真也好,假也好,我没兴趣!”转过身,她匆忙而仓惶地跑了。
谭少杰笔直站立,目送她跑开,双手逐渐握成了拳头。他不逼她,只是情不自禁想把深埋十二年的感情告诉她。她总算听进去了,否则不会落荒而逃。他没奢望她会马上接受,毕竟她跟逸辰“分手”才不到十天,就承受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冲击…
咬咬牙,他不觉也有点迷茫了。
离过年时间只剩一星期,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家家户户忙着迎接新年。如栩算过,手里的最后一单案子明天开庭,等审判结束就可以正式休大假。母亲最近几乎每天一个电话,频繁催促她回家,她有些明白,过年往往是相亲的大好时机。母亲见她与韩琛没戏,已在积极物色下一个对象了。
至于谭少杰,她躲得彻底,还得感谢这最后一单委托,让人像陀螺一样转动,压根没时间停下来。谭少杰态度始终不改,只要她回到办公室,必定嘘寒问暖,借讨论案子之机多看她几眼。办公室里,谁人不知他的心思?原来大家暗着为他鼓劲,现在改为明里帮他说话了。
如栩不为所动,很多人大约都会有逆反心理。说的人多了,压力随之变大,她便越发叛逆反感。于是看到谭少杰时,她的目光开始接近冷酷。这可能也叫作“物极必反”吧!
案子结束的那晚,她收拾东西准备第日清晨回家。父母也住市区,只是离这一南一北,开车得四十多分钟。一想到回去可能立刻要面对相亲,她就额心发痛。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窗户玻璃淌落着点点水迹,淅淅沥沥。这种鬼天气,阴冷阴冷,如栩将屋子里的取暖器开到最大档,才稍觉暖和点。总觉得哪里有冷风飕飕地灌进,她走过去仔细检查窗户。
窗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很是熟悉,待再看清楚点,她彻底愣住了。
谭少杰站在楼下,正仰着头朝她的房间望来。他没带伞,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衣摆不时被大风吹得扬起。看到窗户前突然多了个人,他霎时变得激动,抹去脸上雨水,笑着对她用力地挥手。
“可恶!疯子!到底要这样纠缠到什么时候?”如栩紧扶着窗棂,拍拍自己的额头,“难道他真的爱上我了?不…不行不行,太奇怪了!”
她回到卧室继续清点衣服,整理行李。眼前不时晃过他的身影,随即被狠狠压下去。她干嘛要受影响呢?淋雨也是他自找的,关她什么事?
过了会,衣服叠整齐,清理完毕,窗外的雨还在继续,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她拍拍自己的额头,再三挣扎,终于忍不住再到窗边,悄悄拉开了窗帘。外面一片白色的雨雾,路灯下,哪有还有他的身影?
“就知道…是这样!”如栩哗地一声,将窗帘拉得更紧密了。
不久,她收到一条短信,谭少杰发来的。内容只有几个字,很简单:“早点休息,晚安。我爱你。”
手心被火灼似的,飞快将电话丢在床上。
这夜,她失眠了。
次日清早,开车回家。果然不出所料,踏进门口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母亲就开始推销她最新挖掘的“货源”。
“小栩啊,这次对方是个医生,只比你大两岁,专攻心脑血管疾病的,年轻有为。妈已经给你做个多方位考察,这小伙子确实不错,一点也不比韩琛差。对方一听说你是律师,也喜欢得紧…”汪母如意算盘不错,最好尽快相亲成功,那么过年串门走亲戚,自家女儿就有面子了。
“妈,你能不能让我先喘口气?你女儿就这么招你烦么?好像巴不得明天就让我出嫁一样!”典型的船上人不急,急死岸上人。
“妈怎么能不急呢?昨天电视里还在最剩女做专题报道呢,说这已经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你年纪不小了,现在那些稍微成功一点的男人,不是已有妻室,就是喜欢找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妈要是不为你操这个心,就凭你那个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男人要?”
如栩被堵得说不出话,差点把“谭少杰”搬出来。幸好嘴巴抿得快,她可不想自撅坟墓。
“好了,妈,好女不愁嫁!我还想多陪你和爸几年。”
腊月二十八,欣宁和沈奕棠大婚,俨然是凌江市近期最热门的话题。云天集团这些年一直是商场上的企业明星,沈奕棠故意要把婚礼渲染似的,对采访的各大媒体来者不拒。有人说,欣宁是最幸福的女人,拥有最宝贵的真爱;也有人说,这是沈家商业的手段,想借婚礼炒作为云天集团做广告…不管怎样,云天旗下的五星酒店以及高尔夫俱乐部两大产业,就足够吸引市内外的权贵参加婚礼。
作为当事人,沈奕棠只要求欣宁每天吃好睡好,其他一切都不用操心。可是,她还是受到影响,感觉自己患了婚前综合症,加上怀孕引起的不适,她连续几夜睡不安稳。在婚礼前一晚,欣宁回到娘家睡,她想来想去,把如栩请过来相伴。
如栩求之不得,在家听母亲左一句“医生”,右一句“相亲”,她快要透不过气来。赶紧拎了两件简单的衣服,在沈家的客房住了下来。
欣宁好不容易摆脱沈奕棠,能跟好姐妹睡一起很开心。她双手捂住胸口,喃喃道:“奇怪,明明是再婚,我的心却像第一次嫁人那样激动。”
如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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