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对大宅里的手腕知道不少,八成还是赵老太爷的动作。
传言绘影绘形,老太太的耳根又不软,所以不可能无中生有。
虽然赵子朔保护胡氏女儿名节,就是不承认,精明如老爷子一定看得分明,那对母女留下也于事无补,不如送远,等风头过去再把人一嫁。
“老婶,出了咱院门,提都别提这件事。”她不喜欢高门大宅,正因为这些明明简单,却非要复杂解决的事。
“放心,只跟你说说。”这家五个人,心齐一致,泰婶但叹,“我给胡氏看过几回病,她夫君早逝,受婆家排挤,才投奔了赵府。胡氏为人没得说,女儿也漂亮乖巧,完全不似会给男子写情诗的人。有一回我在胡家看到过四公子,他代他母亲给胡氏送燕窝补品,和胡氏女儿立一起正经说话。那可真是璧人儿一对,任何人看着,都会觉着十分相配。两人那般守礼,我实在想不到——”
摇头,还是摇头,泰婶无儿无女,却有一颗慈母心,“我听有些人把好好一个姑娘说得那么不堪,就恨不得给他们下巴豆。”
夏苏放下碗,上前抱住泰婶,靠在她胖圆的肩头,“咱不跟小人计较。”
泰婶捏捏夏苏的脸,“好,咱不计较。我就是直脾气,不像那些装腔作势的,平时姐姐妹妹,我的儿啊,喊得亲热,出事之后,一面都不露。”
夏苏想,这才是泰婶最想说的吧。
“老婶说得那个装腔作势,不会正好是我们刚拜访了的那个吧?”大驴笑嘻嘻蹿进来,“谁不知岑胡二家住得最近,这几日胡家出事,岑家小姐却病得起不了身。可我从前常去岑家,怎不知道她俩交情好?”
泰婶最听不得岑字,过去就拎大驴耳,“胡氏女儿和周家的二小姐关系最好,我何曾说岑家的。拜访?少爷没了记性,你好歹长着脑袋。我们烧高香拜佛祖,感激让少爷忘了糟心事,今后能好好当家。你倒好,怎么又给凑上去了?”
大驴昂昂叫唤,满厨房乱转,“跟我没关系,咱爷当初那么猛追岑小姐,他那群狐朋狗友个个知道,平时就拿着这事下酒搭菜呢。哪里用得着我说。前几日爷请他们一桌,喝几坛子酒就什么都招了。我就奇怪,当日没去找,隔了这几日才去。”
泰婶气得朝大驴扔菜铲,“奇怪什么,你不是跟着去了吗?没耳朵,没眼睛,不会听,不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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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片 梨木回香
大驴跳过菜铲,还是让木勺敲到小腿肚,直叫疼,“岑小姐病中,我们哪能见得到,少爷把我遣出去,单独和彭氏说话,我听个鸟啊。”
彭氏是岑雪敏的亲姨母,少寡,同来赵府照顾侄女。
“少爷人呢?”泰婶见门外只有麻雀吵架。
“不知道,他让我先回来。”眼看泰婶要扔菜刀,大驴连忙喊,“我和少爷离开岑家时,彭氏骂得可凶了,还追出来骂少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警告他再不准上门,不然就要告诉老太爷。少爷哈哈笑,说今后请他都不来。”
赵青河屡屡捧金送银去讨好,多因这贪得无厌的彭氏教唆,拿她侄女的花容月貌当香饵。
如今彭氏骂得决绝固然好,就怕跟从前一样惺惺作态,又要好处又要脸面的。
可让泰婶糊涂的是,赵青河那句答。
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最知道秉性,请他都不去的那一句,绝非谎话。
泰婶不像她老头子对少爷惟命是从,少爷说失忆,诊脉却正常。自己虽不是神医,可医者凭望闻问切说病,所以就对健康的少爷抱持一点点疑心。
她思来想去,赵青河若装失忆,无非想让家里人松懈,不再阻碍他求亲,将岑雪敏快快娶进门。
然而,萦绕她七八日的担心,今日让少爷亲手挥散了。
泰婶糊涂着,又欣喜着,偷瞥夏苏,见她神情怔忡,心念连忙一转,觉得自己该适时推一把,让夏苏对少爷有点好感。
“看来少爷这回真得明白过来,从前都是年少轻狂做得马虎事,咱也别计较了。难得他回心转意,家里人得多拉他一把,免得又飘。”
夏苏发怔,却与泰婶糊涂欣喜的缘由不同,想起自己昨晚让赵青河讨回八百两银子,今日他就跑去岑家,还被彭氏骂。
可是,他当时又没应她,她还泼了他一头脸的酒,以为不了了之——
不能吧?
赵青河即便不记得他对岑雪敏的热情追求,可是,送出去的东西再去讨回来,大丈夫颜面完全扫地,一般好点面子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做。
更何况他变了,还绝不是变蠢,是一种盛气凌人自信自傲的变化,让她无法想象他死皮赖脸向彭氏讨银子的模样。
因为难得的好奇心,夏苏本来上午要出门,不自觉留在了家里,想等某人回来说前因后果。差不多到晌午的时候,她捡着豆芽根,正有点花眼犯困,忽然听到泰伯一声吼,惊得跳了起来。
“老婆子!快!快来看!我们把什么带回来了?!”
泰婶冲夏苏又眨眼,笑道,“平时不觉得,缺了才知道好,如今人平安回来,这家就好似终于开了运。现在,就等你俩喜上加喜……”怕夏苏觉得她偏心赵青河,“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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