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荣时自视甚高,遂营帐外没有把守的士兵,反而方便了她行事。
此时,营帐中传来平稳的鼾声,怀墨染微微一笑,她今儿晚上来找他时,有意无意的摸了摸桌上那油灯,不知道手上那粉末撒进去几何?
一个闪身便进入营帐中,怀墨染屏住呼吸,缓缓来到床榻前,抬起染血的匕首,她毫不迟疑的便将刀落下。
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永远都是敏感的,所以当刀落下的那一刻,鲜于荣时突然睁开了眼睛,并立时以手挡住脖颈。只是怀墨染早就料到他没这么容易死,她的刀也并非真的就要割他的喉,遂她迅疾一划,立时,刀便插入他的肩膀上,他吃痛的闷哼一声,但毕竟是厉害角色,遂他没有大叫,更没有立时让人进来,而是立时撑起身子,想要与她搏斗。
怀墨染微眯眼眸,迅疾的拔出匕首,纵然是个铁打的汉子,在这时也会因痛而呆愣片刻,而怀墨染正是利用这片刻时间,飞快的刺向他的心脏,尽管他抬起双脚想要将她踹飞,然她亦跳起来,轻巧的躲闪了他的脚,下一刻,她已经飞快的拔出了匕首。
立时,血流如注。
鲜于荣时终于红了眼,他是何等骄傲的人,今夜竟被人如此偷袭!他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了起来,飞起一脚便直直踢向她的后心,怀墨染却也反应迅捷,她直直向后仰去,同时匕首凌厉的划过,他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敏捷的反应力,一个躲闪不及,竟又被她将手划破。
而怀墨染并不想错过逃走的机会,遂她得逞后便一手撑在地上,整个人自地上弹起,半空中一个扫堂腿,直直踹到他的膝盖上。
只听“咔嚓”一声,鲜于荣时只觉得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猛然咬牙,整个人跌出多远,重重摔在地上,当他抬起身子去看那人时,发现帐篷内已经了无痕迹。
可恶!因为没有点灯,他连那人的模样都还没有看清楚!
终于,他大喝一声:“来人!”立时,所有帐篷开始一盏盏的亮起来,陆续有人从帐篷中冲出来,然而谁也没有发现,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茅房的方向奔去,就算看到了也以为她是尿急,因为她穿着的,正是和他们一样的衣服,只是略显庞大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怀墨染闪身进了男厕所,迅速脱下衣服,顺着缝隙丢进茅房外,而此时,已经有脚步声匆匆靠近——她知道,纵然她伪装的再好,东篱那家伙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到,遂她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蒙混过关,因为无论身形还是样貌,她都和他们差太多,方才若不是她跑的太快,他们一定也会认出她来。
没有多少时间的怀墨染清楚地知道,若她此时不想出个办法,那么东篱一定会抓住她,遂她想也不想,反手便将匕首插入胸口,刺骨的疼,令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她蹙着眉一步步挪向门口,然后坐倒在那里。
不一会儿,便有人高喊道:“这儿有人!”
旋即,几位士兵便走上前来,昏暗的月光下,他们看到面容姣好的女子此时面色苍白,胸前血流如注,整个人竟然已经晕厥。
他们第一眼便认出了怀墨染,遂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正在众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垂头丧气回来的郝连珍看到军营一片亮光,不由有些奇怪,再看几人聚在茅房那里,叽叽喳喳说着“小心点小心点”,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上前一步道:“出什么事儿了?”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怀墨染鲜血淋漓的躺在那里。她花容失色,立时拨开人群,将怀墨染抱起来便往主营帐冲去。
“啾啾啾啾……”这时,不远处,红粉白发出哀婉的叫声。谁也不知道,它此时正一脸焦急的躲在草丛中,谁也不知道它有多么想去救它的主人,可是主人给它传达的信息是:不要过来。主人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怀墨染疼的几近昏迷,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女人不狠站的不稳,想她怀墨染今日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完成刺杀,简直是侮辱。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尽管她苦心练习,但这身子还是太虚弱了,加之伤口一直都没有好,她只能委屈求全。若是放在之前,莫说是一个鲜于荣时,就是十个,她也定当一招斩杀之!
“将军!将军!”郝连珍此时可谓健步如飞,怀墨染甚至能感觉到她根本就没有点地,看来她的轻功也十分了得。
不一会儿,郝连珍便抱着怀墨染冲进了营帐中,而此时营帐内,东篱正聚精会神的为鲜于荣时医治,鲜于荣时的脸色异常难看,听到郝连珍的声音,他原本想大声呵斥,谁知她竟是抱着浑身是血的怀墨染进来。
“怎么回事!”鲜于荣时声音焦急道,一手扶着椅子准备站起来,然膝盖上的疼痛让他刚站起一点点便又瘫坐下来。
东篱忙按下他的伤口,沉声道:“将军,切莫乱动,您的伤口很严重。”说话间他回头瞥了一眼郝连珍,结果手下一抖,鲜于荣时吃痛的闷哼一声,他忙转过脸来,故作淡然的继续为其治伤,好似并不关心怀墨染的死活。
鲜于荣时却已经焦躁不安起来,他怒瞪着郝连珍道:“郝连珍,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样了?”
郝连珍急的都要哭了,她将怀墨染放到榻上,望着满身是伤的鲜于荣时,一双眼睛不由变得赤红,泪水便夺眶而出,支支吾吾道:“姑娘闹肚子,你比便陪着她去茅房,然后她说找不到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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