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很有可能就是因当今天子而死,全家也是因当今天子而毁,她还不会那么快就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既然做了那么多年的认贼作父,眼下,她又何必再为当今天子而委屈自己。
她倒是要看看,陛下知晓她泄露自己的身份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呵,当朝首辅,竟然娶了一位公主,还是陛下暗中授意,故意安排的,也不知道满朝文武士林清议知道后,又会掀起怎样的一番血雨腥风。
只是,她的夫君……
想到这里,纪宁眼睛又沉了沉,如果等她查清楚自己父亲的死因,真如司无颜所说,那么此番血海深仇,她是绝对会报的。到那时,如果她夫君还是首辅,那么就会成为她的敌人。眼下正好趁这件事,把她夫君的首辅之位给拉下来,虽说对不起她夫君,总也好过日后兵戎相见。
总之,这一次她已经完全没了退路,只能破罐子破摔,绝处逢生。
她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还可以算的上极为好听,可众人的脸色,却变得惨白无比,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
安宁公主,虽说不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女儿,可受宠程度,却宛若亲公主,而且她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的事迹,早已在民间传开,甚至还被编为话本。可以说,她的形象,宛如那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巾帼不让须眉,再加上她出身又如此高贵,受到世人所敬仰。
公,公主!她竟然就是那位传奇的公主!
很多心理素质差的,腿都开始打哆嗦,而且忽然觉得纪宁周身发出了一道光,快要闪瞎他们的眼睛。
就连施玄和施刘氏,都呆住了,很久都没从她的话反应和消化过来。
施墨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心里更是五味陈杂,眼下这种情况,确实如果纪宁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她就要被他家里强逼着给休掉,而且,或许还会对她进行严惩。
可……施墨苦笑摇头,罢,只要这关过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空气中诡异的沉寂了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跪下朝她拜倒,“草民叩见公主。”
接着,几乎一片倒的人全都跪倒在地,齐齐道,“草民给公主请安。”
施玄和施刘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虽说是公主身份高贵,可纪宁毕竟又是他们儿媳,叫他们给她下跪请安,怎能做的到。
可刚才那样轻薄她,还要休她,若说此刻不下跪,她要是怪罪下来,整个施府都吃不消。
当然纪宁也不会那般的没分寸,虽说施墨父母那样待她,可毕竟是她夫君的亲生父母,她自然不能做的过分。
喊打喊杀是她的性子,恩威并重,亦是她常用的手段。
只见她和颜悦色朝众人道,“都免礼平身吧。”说着,又笑盈盈朝施墨父母走去,语气柔和,“公公婆婆,儿媳从小便骄纵惯了,所以一时难改习性,以前做的那些不懂事的事情,还望公公婆婆不要和儿媳计较。至于今日奸夫一事,儿媳真的是清白的,还请公公婆婆相信儿媳。通过今天的事,儿媳也知道自己错了,公公婆婆放心,以后儿媳会改掉那些坏毛病,做个好妻子。”
施墨父母原本以为她绝对会撕破脸,不料,她不仅没有报复,怪罪刚才之事,还口称悔改,实在是人难以置信,以为自己是中了邪出现幻觉。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施墨父母也不敢再说什么,眼下纪宁又主动认错,施刘氏自然是连忙道,“公主说的哪里话,以前我和你公公并不知晓你的身份,还请公主不要计较。”
纪宁委了委身,款款开口,“婆婆言重了,倒是今日,原本是婆婆的生辰,如此大好的日子,却被儿媳的事所牵连影响,在这里,儿媳先给婆婆赔个不是。”
施刘氏扯着嘴角艰难的干笑,“公主多虑了。”
纪宁又扫了眼众人,见大家都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这些年以别的身份生活,要比她公主的身份更自在一些,而她,似乎也已渐渐习惯。
以后……她不想再去想。
“此刻已经午时,大家想必也都饿了,大家都回到宴席上去吧。”她这时发话,所有人这才都陆陆续续离开。
施墨父母对着纪宁也尴尬,以往他们都嫌弃她出身卑微,可如今,一下子就变成公主,忽然发现还不如以前。
公主身份虽然尊贵,可外戚干政在西周是大忌,施墨又是首辅,往后只怕会影响他的仕途,而且,这公主又说不得骂不得,还得当祖宗一样的供着。更重要的是,堂堂公主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身份嫁给施墨,细想之下,难免不让人心惊……
施刘氏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叫做的个什么事,要是今天不这么逼她,只怕她也不会那么快就亮出身份,虽说她今天看似不计较,可以往这几年,施府待她一向不好,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借此机会报复……而且要是陛下知道,又会不会因此降罪……
毕竟来时大家可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现在得知人家是公主,哪里还敢多待,于是府中院子里的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就连院子里的下人,也都怕惹事上身识趣的退下。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三人,纪宁,施墨,司无颜。
司无颜这个惹事的罪魁祸首,此刻丝毫没有自觉,面上挂着玩味的笑意,“想不到师妹原来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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