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哽咽了,“我爱你,你知道吗?”
十三
“我也是啊,爱意是无法掩饰的。”
☆、[药婶]久梦
01
我的名字是冬姬,生于永禄元年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母亲跟我说,那一年的冬天雪下的异常之大,柳絮般的雪没日没夜地下着,直到我出生的那一个清晨,微弱的冬阳才终于从阴云中露出。
我是父亲大人最大的女儿,但不是长女,织田信长的“长女”是五德殿下,因为她才是嫡女,而我只是个卑微的侧室生下的平庸的女儿罢了。
作为织田家的女人是注定不可能获得自由的,我还只有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告诉了我这个道理,那一年我因为溜出家门而被软禁了半年。
冬姬,冬姬,真是个寒冷的名字,就如同我寡淡无趣的人生一样。
02
作为织田信长的女儿,我最大的任务便是联姻,然后生出健壮而又有智慧的继承人,花道和茶道是日常的功课,除此之外我还要和父亲的其他女儿一起学习弓道。
传闻,伊达公的夫人最上义姬大人曾在新婚之日射死了一头发款的野猪。我是肯定没有这个能力的,即使是面对不动的靶子我也很难射中。
只有花道能带给我一点乐趣,这也是我唯一一个可以拿的出台面的项目。
这样无趣的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我的指缝溜走,外面的世界战火纷飞,但这些争端都波及不到闺内。
终于,父亲大人上洛,我也随其他了京都。彼时我的母亲因为顽疾去世,葬在尾张,我只来得及去为她扫一次墓,这一生也就只扫了一次。
在京都,我遇到了那个男人。
03
七月,父亲的养女雪姬出嫁,对方是武田信玄的四男武田胜赖,我被同意去了雪姬出嫁时的宴席。
那一晚来了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包括松永久秀,那位以下克上发动了永禄之变的人物为父亲介绍了他的一位得力部下——一位黑发男子,自称为药研藤四郎。
在席间,我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只觉得心头一慌,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我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幸好他并没有注意到。
药研藤四郎——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还有那张脸,绝对没错,我一定见过这个人。
五岁那年,我因为偷溜出去而被罚软禁了大半年,那次外出我看到了一个身形外貌与其别无二致的男人。就在一颗高大的椽树下,他蹲下身子跟我说了一些话,没有接触过外人的我吓坏了急急忙忙跑回家,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
直到宴席结束我都没有跟别的人透露这份疑惑,毕竟实在是太荒谬了,人怎么可能过了好几年样貌全然不变。
晚上我躺下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还是那个男人,如果母亲在世我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倾诉一切,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没有能够倾诉的对象了。
新月的清辉撒入房间,我看着那轮月,轻声念出他的名字——
“药研藤四郎……”
04
不知为何,雪姬出嫁以后,药研藤四郎便经常到访与父亲谈论战局,从下人的碎语里我才得知,药研投奔了父亲。而他的原主松永久秀发动叛乱,药研成为讨伐他的主将。
下午,我在插花,父亲的小姓突然到了我的部屋说药研大人要看见我。我完全来不及准备,就连那些花都没来得及收好,他便来了。
“药研大人。”我匆匆站起身来,“抱歉,因为时间紧迫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我是织田家最平庸的女儿,而他却是父亲目前最看重的下属,谁尊谁卑全由织田信长一人决定。
他笑了笑,完全没有摆架子,说道:“突然到访是我的冒昧。”说罢,他坐了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未完成的插花作品还摆在桌上。
我终于有机会仔细看他的脸了,药研留着短发看上去和别的男人完全不同,但却不会给外人违和感,淡色的眼眸像是无机质的玉石,他绝对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了。
“不愧是织田信长之女。”他夸赞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的话里带刺,像是在讽刺我,但我却没有因此产生气恼的情绪。
我低下头,把插歪了的地方摆正,轻声提醒道:“您刚刚居然用那样的语气喊父亲大人,索性只有我一人听到了。”
“即使是哪位大人,到头来也不过是血肉身躯的人类罢了。”他回应道。
我赶紧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担心他会吐露出更狂妄的话语,药研嘴唇的温热传到我的掌心,我吓得缩回手。
“不准这么说。”我用了更为强硬的语气,不是因为维护自己的父亲,而是害怕面前的男人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受罚。
那天之后,药研每月都会来拜访我,偶尔会带上精致的糕点还有一些罕见的花。
05
永禄十一年,织田信长之女冬姬被许配给他的部下药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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