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安见了屋中方氏,本疑二公子与其有不可告人之事,此时见他神色泰
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只得言道:「少爷您可知大少奶奶在您房中?现下里……
现下里……哎,我等不便多言,您自去便知」。「怎的嫂嫂会在我房里?」孟守
礼稍一迟疑,见孟安神色知他只得言尽於此,也不追问,将手中匣子揣入怀中快
步去了。
迈步进屋转过屏风,孟守礼先看到自己母亲竖立床边,紧跟着便见嫂嫂居然
赤身luǒ_tǐ伏於自己榻上,登时一惊,立刻斜身侧头避过了这难堪景象,这才唤道
:「母亲大人……」。
「礼儿,这是何故?」孟老太冷声问道。
孟守礼见母亲面罩寒霜身子颤动,往日里慈祥温和之色荡然无存,知道她眼
见此景,定疑心到自己身上,忙道:「孩儿不知!孩儿刚从外面回来,尚未更衣
……」。
「你当真不知?」孟老夫人冷峻异常,怒喝问道。
便在此时方氏似听到孟守礼的声音,突地一改方才骨酥肉软的模样,竟是自
踏上腾身跳下,直奔他扑来,口中浪荡的娇唤:「守礼,是你来了,我的好叔叔
……你终於来了,想煞奴家了,今日见不到你奴家怎生活得」。
孟守礼为了避嫌本是侧身相对,对方氏之动向不甚了了,这便给她扑个正着,
竟是被其合身抱住。连忙一边拉扯挣脱一边急道:「嫂嫂,嫂嫂不可,你这是做
什么,怎的如此……」「你怎的如此下贱」。他未尽之言恰被老夫人续上。眼见
儿媳这般目无伦常不知廉耻,孟老太再无法忍受,一面喝骂一面伸手过来拉扯方
氏胳膊。
岂料方氏似色欲迷障,宛如发情雌虎,见有人欲阻止她寻欢交好,竟是看也
不看,奋力甩脱了老夫人的臂膀。
「啊」。孟老太年迈,经长途劳顿本就体弱,加之急火攻心更是气虚,这一
个没站稳便一跤跌了出去摔在地上。
「母亲」。眼见老母跌倒,孟守礼大惊,再顾不得分寸,狠狠一把揪住方氏
赤裸的手臂,用力将之甩到一边,奔来查看孟老夫人境况。
只见老人家委顿於地口眼歪斜手足抖动,显见跌的甚重。
「母亲母亲」。孟守礼忙行捶打舒络,好半天才使之舒缓了这口气来。
「呃——咳咳……」老太太气的身子栗抖,颤巍巍言道:「家门不幸家门不
幸啊,出此逆事招来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坏我家门,叫我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
的父亲啊!守礼啊,你定要洁身自好,决不可背着为娘干出luàn_lún常的事情来啊」。
孟守礼双眼含泪,急即应道:「母亲放心,孩儿清白之身绝不能与之苟合…
…」。
刚说到这,方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又从地上爬起,却是对被自己重伤的婆
母熟视无睹,反而自后面合身抱住了二叔,癡迷的娇声道:「好叔叔,莫要如此
对我,你要奴家怎的,都依你,这便给了奴家吧,如何?」。
孟守礼对母亲正值关切,更不愿再听取这些下流言语,当下把心一横,突地
扭回身一个耳光重重击在方氏那粉嘟嘟的面颊上,骂道:
「嫂嫂你清醒了吧,莫不是发了花癡不成」。
眼见女子被他一记打翻跌入床榻,立刻卷起被子将她赤裸娇躯裹上,对外面
喊道:「安叔,你快些来」。
孟安本在门外候着,听到召唤立刻进内,不敢去瞧少奶奶的羞人样子,立於
屏风前应道:「二少爷有什么吩咐?」「大少奶奶失心疯了,今日之事乃是她发
病所致,你快快进来,我有事要你去做」。孟守礼言罢,待他入内使其唤来丫鬟
小菊,将用被裹着的方氏送回其寝房,命人将之看管起来,并严令今日之事绝不
可外传,自己则急切切背了母亲去她房中,找郎中诊治。却不料老夫人这一病,
体弱内虚加之气急攻心,竟是不起,终於在昨日未能逃过灭顶灾祸。
孟安在堂上慷慨言辞激愤不已,说到这里更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当日小
人在房外心中焦急,曾暗地里捅破窗櫺纸向内中张望,此间情景实不足与外人道。
说什么我家二少爷趁夜去的你房里欲行非礼,简直一派胡言。若不是公子他守正
无邪,怕是早在数月之前便给你这dàng_fù惑的失了节操。你如此贪淫忘耻,怎需我
家公子勾引?」这一番言语和方才方氏之词大相径庭,立刻弄得四下里议论纷纷,
有的说:「怪了,一个说小叔子逼奸不成,一个说嫂子存心勾搭,这到底是何道
理?」。
还有的道:「倘真如他所说,这方氏可真是恬不知耻到了极点,「人尽可夫」
四字拿来形容她怕是再贴切不过了」。更有人摇头歎道:「这可真叫人嘴两张皮
做事两不知,任他去说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最是难以按耐的要数堂上方氏,孟安言语之时她便多次想要说话,怎奈未有
机会,此时再也忍耐不得,哭着诉道:「安叔,孟安!往日里妾身也不曾亏待了
你,今日何以如此对我?这满嘴的信口雌黄是何人传授,莫不是你於那死去的孟
守礼沆瀣一气,来与我为难?」言罢扭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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