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姨娘那处得了舍利后,何修不敢耽搁丝毫,速速回了留园。
这会儿是寅时了,距天亮仅一个时辰,厅堂内却仍不见释空。
何修是不敢随意出去找释空的,谁叫他是一个武力值为0的渣渣呢?
再说,一个苏忆锦就已经够他忌惮的了,如今再添一个魔君,鬼知道自个儿瞎晃荡会不会“走运”再撞见他们一回……
此刻,留园无疑是最安全。
毕竟染了佛性的地界,即使释空不在,也总比其他地方要驱邪得多,连苏忆锦都避讳此处,那邪气冲天的魔君应当就更不喜了。
直到后来何修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天真……
……
被人以手刀砍中后颈以致昏迷的时候,何修正低着头骂释空这个秃驴。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说好的护我呢?
他何修大晚上的出去给你跑腿卖命,结果回来了还是连个鬼影都没有。搞得现在睡不能睡,心神不宁,揣着怀中佛舍利,总觉得有事儿要发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确实很准。
昏迷中的何修被身后那人抱了起来,置于蒲团之上。佛龛中法相庄严的金身佛像敦肃正直地坐于莲台之上,悲悯众生的眼静静地瞧着这一切。
那黑袍人视线触及佛身,眼底顿时涌上一股阴沉而憎恶的冷意,这使得他整张脸看上去更为可怖几分。
若何修此刻清醒,必会惊骇万分,因为此人正是于梅林中所见的鬼面人,或者说,魔君。
那魔君袍子一拂就地而坐,宽阔的后背抵着佛台,结实的腿交叠着伸展开来,姿态肆意无度。
毫无意识的何修被轻轻拉到了他的怀里,氅袄、裘衣、内衫……一件件剥落,直到仅剩一件薄薄的里衣。
“咚,”
小小的锦盒掉了出来,滚出一枚光华黯淡的珠子。
那魔君见到此物,顿时瞳孔一缩,深邃的眸中涌起一股怒意。
他捏着何修下巴抬高,道:“我倒小瞧了这个释空,竟哄得你为他如此……不过很快,这个世上就只有我了。”
说着,轻轻摘下鬼面,露出了一张与释空毫无二致的脸。
不,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那眉眼不似释空慈悲明净,反像是杂糅了太多了**,深沉邪佞。宛如罪恶之源,闪烁着令人迷失的光芒。
微微揽紧怀中人,魔君将凉薄的唇贴上何修右脸狭长的伤痕,轻轻吮吻,然后湿漉漉的游移至何修的双唇。忽地力道大了起来,他骨节修长的手紧紧托起何修的后脑,闭着眼贪婪地在对方口中肆意掠夺,简直像是一个色中饿鬼,喉结剧烈滚动。
何修身上的里衣被猛地扯开,只见那白皙柔韧的上体布满了暗红淤痕,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魔君眯眼瞧着自己不久前弄出的痕迹,甚为愉悦,低头将快要凋零的痕迹吮得重新绽放,最后重重地在他胸前红樱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深深的齿痕。
何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迅速又归于平静。
他挺想继续再做点什么,但也知道怀里这个人的性子,怕是还得缓缓……并且,天快亮了,身体里的疲倦一袭来。
那个人,也要回来了。
魔君低头吻了吻何修的耳垂,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疯狂,低低道:“我等了你三年,这次,绝不会再给你丝毫离开我的机会!”
何修应该庆幸对方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昏迷的,因为魔君此时神情堪比上世的冯天耀,狂热得令人心惊!
何修是在温暖的被褥中醒来的,清心梵音伴着浓郁佛香在房中缭绕。
他迅速翻身从床上坐起,低头仔细看了看身上齐整的里衣,这才确定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外头,是释空的声音,他在诵经。
何修第一个记起来的是那锦盒,匆匆披了件大氅,便在里屋翻找起来,可怎么也找不到,忙跑出去询问何修。
“一个锦盒?”释空似乎有眉目,转身去取了个小件递给何修,“可是此物?”
何修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可接过后一打开:
“怎么是空的?!”
“释空晨起做功课时捡到此物,里头便已空无一物。”
何修大为沮丧,那舍利本就是给释空的,他显然不会说谎,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袭击他的人将舍利拿走了。
……不对劲啊,
昨晚他被袭击之后,分明昏倒在了厅堂,可醒来后却在床上,袭击他的人肯定不会闲的没事干给他挪个舒服的地儿,除非是释空……
可方才释空见了自己并没有什么关切之色,态度和往日无异,如果他回来后看自己晕倒在地上,不应该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么?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梦游摸回床上去的?
何修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他的里衣是丝质的,大氅隐隐有滑落之势。释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接住,两人站的就有些近了。
就在释空正欲将那大氅重新披回何修身上,无意扫见何修宽松微敞的里衣下,未曾掩住的深色痕迹。
一瞬间,猛地后退了几步,僧袍底下的手微颤。
本想克制,可那质问的话不受控制地脱了口。
“此处乃释空修行之所,施主怎可做出如此……玷污此方净土的行径?!”
何修莫名其妙地看了释空一眼,挺稀罕地从他的脸上瞧出了愠怒的神情、
“我怎么就玷污你这宝地了?”他皱着眉,“对了,我还要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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