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地毯上,一具黑漆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散发着死亡但永恒的气息。
何修苍白的手指紧紧扣住棺壁,他被压在棺内柔软的红绸上,漂亮的金色像是撒掉的颜料盘,凌乱但灿烂地投映在迹部凛深黑的瞳孔中。
与平静苍白的表象不同,何修的内心正陷入前所未的困惑和混乱状态中。
到底什么是爱?
什么是欲?
……
他的嘴里有一种苦涩的滋味,身体里仿佛有一部分零部件坏了,以至于所有的感觉和思维都出了差错,他开始质疑和迷茫起来。
迹部凛没有再往下侵犯,但是也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何修。他像是一个富有经验的情场老手,逗弄着他,玩弄似的划烂了何修已经残破的上衣,看着袖子从对方光洁无暇的肩膀上滑落,直到腰际。
何修上身渐渐彻底**,彻底的,一丝不挂。
当何修肌理清晰的胸腹,和那小小的圆润的**暴露无遗时,迹部凛喉间咕哝一声,发出暧昧的低叹,薄薄的唇贴了上去。
他着迷于这种方式,即使何修不允许他做到那一步,他仍然能在何修身上找到了乐子。
对,找乐子……何修痛苦而虚弱地想。
他的嘴里充斥着自己的血腥味,陌生的释空不断放大何修对于身体接触的排斥和阴影,谁能够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做?
“你的身体太紧绷了,”迹部凛在他耳边低哑地问,“我的触碰让你难以忍受吗?”
何修嘴唇动了动,艰难地说:“……如果可以,能不能……”
“为什么?”迹部凛的声音粗重了几分,像是在质问,“你刚刚说过你爱我。”
“我……”
“就因为我损失了一部分记忆?所以连亲吻都不行?”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何修,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像是责怪他所谓的爱多么肤浅和可笑。
“不,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尊重我。”
何修努力解释说。
可迹部凛看上去更生气了。他侧脸的线条变得冷硬,那是一种陌生的神情,何修从未在释空脸上看到过。
“尊重?你认为我对你的触碰是一种不尊重?”迹部凛愠怒地说,“你的身体每一寸都是我的,都属于我。”
“不,我不是任何人的,”何修深吸一口气,看上去纠结又痛苦,“释空,在这个世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别叫我那个名字!”
何修被他吼得一怔。
迹部凛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掩饰住眸中的怒火,缓缓道,“抱歉,只是目前我更习惯迹部凛这个名字。”
何修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迹部凛从棺中起身,将搁在桌上的漂亮晚礼服拿过来给何修披上,遮住了他**的上身,俯身歉意地吻了吻何修的额头。
“向上帝发誓,我绝不是故意冒犯你,”迹部凛的眸光很深,深得看不清掩藏其中的情绪,“你很美,有着让人着迷的魅力。”
何修抬头,正对上他漆黑温柔的眼,其间蕴藏的一点也带了些难以言喻的干净和纯粹,像极了欲蛊发作时释空压抑的模样。
他,有些无措起来。
穿戴齐整的何修稍稍和迹部凛拉开了点距离。
对于吸血鬼来说,血种越纯,往往越清心寡欲,只有残留人性的变种才会对于同时对嗜血和ròu_yù的渴求达到巅峰。
“……我去过那幢废弃的大楼,”
迹部凛身体的反应鲜明地昭示着存在感,何修试图为让他把精力和注意力转移到别的方面去,“但是没能找到你。”
迹部套了件何修的深黑色风衣,紧窄的设计凸显他的肩背更为结实。
“那里并不适合藏身,不是么?”
他的话很模糊,何修猜测他可能不愿回答自己的行踪,便没有追问。
“为什么选择今天回来?”
而且……”何修的脸色看上去十分凝重,“你差一点丢了性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类,看上去很年轻,”迹部凛说,“他发现了我,那时的我很虚弱。”
何修皱眉,看来是一个年轻的猎人,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算算时间,血族剧情里差不多也到了猎人组织派浅川哲也前来户都的时候,也许,是他做的。
“你的行动太随意了。”
一个变种,能从如此强大的猎人手中逃脱,实在侥幸。
何修却不敢大意,他再次提醒迹部凛,“我说过,白天你需要一个棺材,和一个隐秘的洞穴或者是别的什么。”
迹部凛耸了耸肩,看上去没有放在心上。
“你差点死了!”何修因他敷衍的态度而感到愤怒,“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那把银制的利刃贯穿了你的心脏!”他噌地从座位上笔直地站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身下的棕色实木椅在地板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
迹部凛被他制造出的动静弄得愣了一愣,神情变得莫名起来。最后,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死。”
“不会死?”
低低重复了一遍,何修气得笑了起来,他消失在了原地,迅猛地出现在了迹部凛身前,用疯长出锐利指甲抵住了他的心脏。
现在,何修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破开迹部凛的胸膛。
“我就能轻易地杀死你。”张开柔软的嘴唇,露出尖利森白的牙,何修警告道,“即使被赋予不朽的生命,也无法排除任何腐烂朽坏的可能,就连纯血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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