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汲雪安排了他们住进宜都城内属于他私人名下的一个宅子里,再三吩咐屋内的仆人好生照顾,然后就被她推出了门外,“赶紧回去吧,你再这样逗留下去,天黑了也回不去,那样小红会笑话的。”
他无奈地鼻子,又转身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孩子气地说:“要想我,今晚也要想我,梦里也要想我,我明天来之前都要想着我。”
“是是是。快回去吧。”她没好气地应道,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这个家伙好粘人。他再三回头,她再三地瞪他,最后,望着远处那已然消逝的身影,她的瞳仁中满满的柔和与不舍。才刚分开,她就想他了。
她转身关上门,然后走在院子里的碎石小路上,抬起头阖上双眸,虽无朗月繁星,但阵阵清爽的晚风伴着馥郁的花香拂颊而过,让她的刚刚因分别而低落的心情也不由舒畅了起来。
在一座豪华的古宅的门楼,两旁高高悬挂的红油纸灯笼映照下,门牌上龙飞凤舞的‘驾月轩’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前堂大厅瑶窗绣幌、锦帘珠悬。墨公子慵懒地挨坐在主位上,状似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左手的碧玉扳指,面前单膝跪下的路氏正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公子对于今日汇报的反应。
他浓黑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丝淡淡的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丫头,我等不及了,要开始一个新的游戏了。”
路氏垂眸,正色道:“公子明日一早就可以见到落姑娘。”
墨公子慵雅地执起几案旁的白玉酒杯,凝视着其内的酒,冰晶翠石化开一般,绿沉沉的,与其拇指上的晶莹剔透的碧玉扳指相互辉映,“路氏,你说这酒,给这醉了的人喝,会是更醉呢,还是会酒醒过来?”
路氏惊讶地抬眉,又垂了下去,“属下不知。”按常理来说,醉了继续喝酒该是更醉,可是公子这么说,定是另有玄机。
他低声地笑了。
一夜好梦。她有些懵懵懂懂地满身惬意地伸起了懒腰,转眸一看,顿时清醒了。这房间红木铺就、朱幔彤飞,华丽而不失雅致,装饰的简约而暗蕴风情。本不是她昨晚睡下的房间。突地,开门的轻响自屏风后传出,紧随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她蓦地敛下心神,抬眼向对面望去。
路氏步履轻盈地走进来,微一欠身,“姑娘,请梳洗,公子已在庭院等候。”随即几个丫鬟捧着脸盆、毛巾、漱口盆,还有衣裳,一干用物等。她见状,已经第三次被绑架了,两次还是同一个人所为,她还会惊讶么,只好按捺住心思,让丫鬟们服侍整理门面,总不能衣衫不整地去谈判。
过了半响,路氏带着已经一身绸缎海裳罗裙的她走过弯弯曲曲地长廊,转入一个大院门口。她抬眸一看,院内林林密密植满了苍翠笔挺的青竹,清幽雅致、景趣盎然。一个清隽不凡地身影在荫下负手而立,石桌上面放着两三盘瓜果小吃,一羊脂的雕白玉酒壶和两只白玉杯。
路氏向前欠了欠身,恭谨地说道:“公子,落姑娘带到了。”只见他一摆手,路氏迅速地退下。
那慵懒华贵的男子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笑意,优雅地在石桌旁坐下,右手执起那羊脂的雕白玉酒壶慢悠悠地给白玉杯内注酒,酒倾流而出,一股寒气凛冽的清冷奇香便瞬间在空中弥漫开来,紧随着一种醉人的淋漓酒气开始向四周挥散,芳香馥郁、清芬盈鼻。
她见状,轻轻咳了一声,笑容可掬,“不知道墨公子为何故又‘请’我来你这里作客呢?赌约不是到西京才结束吗?我此时见你有些早啊。”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仅非法绑架她人身自由,还不遵守赌约,是个不守诺的人。
他端起一白玉杯,睨视着她,“丫头,你失了誓言,莫怪本公子。”
“我一向行得正,走得正,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到底失了你什么誓言,非要绑架我人身自由?”她眼睛里一簇簇的小火苗滋滋燃烧。
他不怒反笑,唇边勾起魅邪的笑意,像瞬间奔放的黑色的曼陀罗花,“丫头忘了么?你发过誓,从今往后都要待在本公子身边。”
“哪个从今往后,我发誓那天后也一直没待你身边,这不是意味着,等本姑娘什么时候想开始实现这个誓言了,那时候才是‘从今往后’!”她理智气壮地撇撇嘴,她知道她不能输势。
他那魅惑的桃花眼倏地扫了过来,强大的气场把她猛地一震,顿时不敢再瞎扯,只好垂着头道:“要作你贴身丫鬟,也要等那赌约完成吧。”她现在只好争取延迟时间,到西京后想办法逃。
“那赌注,本公子认输,你手里拿的钱迟早可以到达西京,这游戏继续下去没意思了,”他抬头觑看向她,薄唇轻勾起一抹揶揄的浅笑,“所以……本公子决定,更改一下游戏,让你待在本公子身边继续下去。”
这人真是我行我素,极端地变态,也不问问人家是否愿意陪他继续玩这个游戏。翻了翻白眼,事已至此,只好顺着他,然后找机会想办法脱身才是正道。随即,她堆起一脸明媚如春的笑容,“在新的游戏开始之前,可以先让我回去交代一下吗?”
他那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诡谲,如滴血的黑色的曼陀罗花般诱惑,“很是麻烦呢,不过,丫头要是喝下这杯酒的话,本公子答应,随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着。何如?”
她怕他反悔,二话不说,迈步走到桌前,从石桌上拿起那白玉杯,一鼓作气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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