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河慢慢道:「妇人失身,原有不得已处。既然忍辱失贞,往后在佛前忏悔终身也就是了。」
白雪莲凄然笑道:「若能报得大仇,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何清河虽然平和,但是对忠孝节烈看得极重,劝白雪莲母女出家已经是宽纵了,见白雪莲心有死志,当下也不劝阻。起身道:「稍后本官再开堂审理。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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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升堂已经是酉末时分,狱正厅内挂起灯笼,案上也掌了灯。何清河眼睛本被熏坏了,眼泪越流越多,只好闭上一只眼,用帕子捂着道:「裴青玉,你的供词还有何要说的吗?」
玉娘战战兢兢道:「没……没有了。」
何清河咳了一声,「本官且问你,你何以知道白孝儒与白莲教勾结?」
「白孝儒跟白莲教……真人原是认识的……」玉娘偷偷去看刘辨机,却看见孙天羽含笑望着她,不由身子一颤,「因此给子女起名时,以白莲为名,将……那个真人名字的三个字嵌在其中。」
「这是你猜度的,还是有人为证?」
玉娘犹豫片刻,「是姐夫告诉我的。」
何清河拿起卷宗,「据你所供生辰,白孝儒长女出生时,你年仅十三,白孝儒为何会告诉你这些?」
「是……后来告诉我的。」
「那白孝儒为何会告诉你?」
玉娘嗫嚅着答不上来。孙天羽踏前一步,单膝跪倒,「禀大人,裴青玉与白孝儒原有私情。此是交欢之余的闲话,裴犯羞于启齿。」
玉娘涨红了脸,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何清河泪眼模糊地看着孙天羽,「你是何人啊?」
「卑职孙天羽,乃豺狼坡大牢狱卒。此案由卑职经手,深悉内情。未经大人允许擅自开口,请大人治罪。」
「唔。倒是个有担当的汉子。站起来说话吧。」何清河萧的白发在灯光里微微晃动,似乎已经倦得很了。他勉强打起精神,「这也是裴犯的供述吗?」
「正是。因事关妇人名节,又与案情无关,卑职并未录入裴犯供述之中。」
「裴青玉,他说的可是实情?」
玉娘低声应道:「是。」
「本官再问你,案发时你在何处?」
「罗霄山。」
「那你何时,因何入狱?」
「上个月,罪妇来看望家姊……被捕入狱。」
「谁捕的你?」
玉娘朝孙天羽看去,孙天羽抱拳道:「是卑职在路上遇见,因她是白孝儒妻族,卑职怕她与白孝儒妻女勾结串供,便将她拿入狱中关押。」
何清河点头道:「你怕的有理。我问你,裴青玉可是独自而来吗?」
孙天羽心中叫糟,硬着头皮道:「裴犯当时独自一人。」
「有人随行吗?」
「卑职并未见到。」
「裴青玉,你是自己来的吗?」
裴青玉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应了声,「是。」
何清河叹了口气,「罗霄山离此数百里,你一介女流,又是缠过足的,一个人怎能来此?」
孙天羽道:「回大人,白雪莲当时也是一人返家。」
「喔?裴青玉也练过武功么?」何清河用帕子捂着眼,又道:「裴青玉,你来时可知此案?」
「知,知道。」
「那么你为何敢来?」
「罪妇只想看一眼,就走的。」
何清河又转开话题,「你这次见着白英莲时,他有多高了?」
玉娘上次见着英莲,他刚满周岁,只好大致比了个六七岁孩子的高度。
白雪莲忍不住道:「胡扯!英莲比一般孩子生得要高。」
裴青玉不知所措地收了手。
何清河道:「本官再来问你。白雪莲与白莲教勾结,你可知情?」
玉娘犹豫着点了点头。
「白雪莲与哪个逆匪勾结勾结?」
「是她。」裴青玉指向一旁的薛霜灵。
「什么时候?」
「过年的时候。」
何清河问的随意,似乎对她的答复也不甚在意,随口道:「几个人?」
「她一个。」
「住了多久?」
「一两天。」
「此前见过么?」
「没有。」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玉娘下意识地朝刘辨机看去。
何清河双目一睁,冷喝道:「拿下!」
两名衙役应声把刘辨机拖出来,用绳子捆上。刘辨机猝不及防下,顿时面无血色,颤声叫道:「冤,冤枉啊……」
孙天羽本想出面把水搅混,拖延时间,这会儿才知道这糟老头子着实不好对付。思间,只听何清河淡淡道:「裴青玉,本官再问你,白孝儒、白雪莲父女与白莲教勾结之情,你可知情?」
玉娘怔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瘫软在地,哭泣道:「大人饶命,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何作出伪供?」
「是他们逼我说的……」
「可是用刑拷打了么?」
玉娘嚎啕痛哭道:「他们说,若妾身不说,就让妾身跟……跟那儿骡……」
何清河脸色一变,狠狠盯了刘辨机一眼,「再说你是如何入狱的?」
「是他……」玉娘指着孙天羽哭道:「他杀了妾身随行的人,把妾身拘在山里奸了四日,才送到狱中,让妾身服侍狱里的男人。」
白雪莲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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