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也含笑饮尽盏中酒,温言道:“相王叔可知朕为何夸赞你?”
相王岂会不知?他一向心里憋不住话,急答道:“陛下是为了今晚的舞狮的事儿?”
宇文睿把玩着掌中的杯盏,对相王道:“老宗正新丧,朕心里正不舒服呢。相王叔有心,替朕多张罗了这许多的热闹,让朕高兴;还强忍着悲意在这里陪朕同乐,真是忠君爱国之举啊!令朕颇为感动!”
相王闻言,更按捺不住喜形于色,恭敬道:“为君分忧,本就是做臣子们的本分。陛下谬赞了!”
宇文克勤坐在相王下手,闻言眉头不禁一皱;宇文克俭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目不转睛地盯着斟酒的侍女瞧个不停。
座下群臣,则各吃各喝各的,仿佛没听见皇帝在打机锋。
宇文睿在相王父子三人的脸上转了一个来回,最后落在了景砚的身上。
她起身,恭恭敬敬道:“皇嫂,时辰差不多了。您看,这会子登城可好?”
二人四目相对,不动声色地交换了几个眼神。
景砚回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面上却是一团的公式化表情,淡道:“也好。”
从禁宫城楼上往下看,人群熙熙攘攘的,各色摊子热闹得紧,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每年中秋,皇帝惯例在戌时三刻登城楼。因此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人人都仰起头,好奇地往城楼上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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