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
顾莞宁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阿娇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舅舅最是好x_i,ng子。若不是被逼急了,绝不会动手打人的。”
“肯定是二叔先惹了舅舅。”阿奕对y-in沉的二叔同样没什么好感,一面倒地向着沈谨言。
顾莞宁定定神,低声问道:“来传信的内侍,是否还带了皇上的口谕来?”
琳琅应道:“是。皇上有口谕,此事皇上自会妥善处置,请娘娘安心歇着就是了。”
这就是不让她去福宁殿的意思了。
想想也是。
阿言身份到底有些尴尬,平日极少展露头脸。这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动手揍了堂堂亲王,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这个皇后,确实不宜露面。
顾莞宁思忖片刻,吩咐下去:“让人盯着福宁殿那边的动静,有什么异动,立刻前来向我回禀。”
……
福宁殿。
安平王依旧跪在殿外。
他一张俊脸被揍开了花,满脸血污尚未干透,又被泪水冲刷下来,有些滴落到衣襟上。形容狼狈不堪。
他显然已经豁出了脸面,根本不顾仪态,哭嚎不已:“……我身为亲王,竟被一个身世不堪的私~生子所伤。这不仅是在打我的脸,还是在打皇兄的脸。沈谨言仗着有皇嫂撑腰肆意妄为,若不严惩,何以彰显皇室威严。皇兄一定要替我做主……”
守在殿外的禁军侍卫神色不动,只当未听见安平王地哭喊。
内侍们倒是有心拦着。转念一想,眼前的安平王虽说不受宠,却是皇上嫡亲的胞弟。此事又摆明牵扯到皇后娘娘……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有资格跟着掺和。
这么一来,安平王哭喊地更起劲。
哭喊声早已隐约传进殿内。
殿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几位阁老和六部堂官,聚集一堂。魏王世子韩王世子也在列。
萧诩坐在龙椅上,和重臣们商议边军军资之事。
“……臣以为,边军镇守边关,时有征战,劳苦功高。今年国库虽然紧张,也不能短了边军的军饷。”兵部卢尚书拱手说道:“为了彰显天子对边军的器重,应将军饷再提高两成才是。”
户部周尚书苦着一张脸:“今年为了筹措边军军饷,户部上下已经尽了全力。再提高军饷,委实吃力。魏王世子如今领着户部,对户部的情形再清楚不过。皇上若不信老臣的话,不妨问问世子殿下。”
天子目光一扫,看向魏王世子:“周尚书此言可属实?”
魏王世子从去年起蓄起短须,看着比往日更沉稳几分,拱手答道:“周尚书句句属实。去岁有四个州郡报了旱灾,又因皇上登基,赦免了一部分税赋。所以国库不丰。”
“父王和六皇叔藩地驻军的军饷已由他们自己承担,为了十万边军的军饷,这些日子周尚书几乎愁白了头。”
“今年实在无力提高军饷了。”
天子沉凝不语。
众臣也都安静下来。
在这样的寂静中,安平王的哭喊声愈发显得刺目。
傅阁老和崔尚书迅速对视一眼,然后,崔尚书上前一步,恭敬地拱了拱手:“皇上,安平王在殿外哭喊不息,不如请安平王进殿禀明缘由。”
第九百一十九章 风波(二)
萧诩神色不变,目光淡淡地扫过崔尚书的脸孔。
崔尚书年过四旬,不算英俊,却也相貌堂堂,方正儒雅。此时满脸肃穆,看不出半点私心。
傅阁老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崔尚书言之有理。安平王当年曾犯错被罚,不过,到底是皇上胞弟,今日又在殿外跪地哭喊。不知是受了什么冤屈,令他这般不顾颜面不顾体统。皇上不妨听上一听。”
一派为皇室c,ao心的阁老风范。
萧诩目光一闪,心中冷冷一笑。
萧启几乎喊破喉咙,翻来覆去喊的那几句话,殿内还有谁听不到的?
别人只听没听见,崔尚书和傅阁老却忍不住了。无非是听闻沈谨言的名讳,牵扯到顾莞宁,立刻便动起了小心思……
不过,一个是当朝首辅,一个是吏部尚书。既是一起张口了,他这个做天子的也不便视而不见。
而且,萧启今日一副不撕破脸皮闹腾开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罢了!就让他进殿,看看他要闹腾到何等地步。
萧诩目光掠过傅阁老和崔尚书的脸孔,淡淡说道:“既是傅阁老崔尚书发话,朕便见一见安平王。来人,宣安平王进殿。”
天子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不过,君臣同殿一年多。众臣们对天子的脾气也渐渐了解。此时这样,已是不悦的表现。
傅阁老神色如常,崔尚书也岿然不动。都是先帝老臣,在朝中安稳屹立数年,自有心机城府。不至于为了天子不快便心生慌张。
韩王世子冲魏王世子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萧启又折腾什么幺蛾子。
魏王世子眉眼不动,颇有些“清风拂面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
又装模作样了!
魏王世子心中嗤笑一声,目光瞥向殿门方向,丝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兴味。
……
很快,安平王萧启便进来了。
众人早有心理准备,可在亲眼见到萧启凄惨的模样时,还是齐齐吓了一跳。
这……这也太惨了一点吧!
沈谨言幼年时练过拳脚,适逢身世变故,后来便沉寂下来。又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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