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杨时卿喊了声。
“嗯,”杨时瑾点了点头,“你那双鞋我给放鞋柜里了。”
杨时卿换好拖鞋,故作不经意地问:“哦,明煦呢?”
杨时瑾微微一笑:“屋里呢。快去打个招呼吧。”
杨时卿提着米线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卧室。米白色的窗帘半掩着,稀疏的月光散落在灰色的床单上,桌上的暖黄色台灯衬得一旁的人影显得格外清亮。
也许是脚步声提醒了房内的人,人影转过身来,清爽整洁的短发,皮肤白皙,长而卷的睫毛映衬着一对深邃的墨棕眼眸。身上是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却将朝气蓬勃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
果真是他!这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小明煦。
“杨时卿,”明旭站在原地,把手里的书本合上,笑着眯起了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杨时卿眨眨眼睛,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看着手上拿着的米线,就只好往桌上一放:“呃,那个,路上给你捎了份米线……”
明煦的脚边除了书本,还堆了很多游戏光盘,散落着铺了一地。杨时卿看得有点惊讶,他以前很喜欢玩游戏的吗?明煦注意到了杨时卿的目光,随意伸脚把游戏光盘踢进了床底,又笑了笑,右边嘴角一个浅浅的酒窝:“谢谢。”
杨时卿看得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嗯啊,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再敲个蛋。”
明煦放下手里的东西:“我也去帮忙吧。”
“你会开煤气灶吗?”杨时卿耸耸肩,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明煦小时候手指被煤气烫过,这童年y-in影还挺大的。
明煦果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停在原地。
“没事,你先忙吧!我去厨房一会就弄好了。”
杨时卿站在原地站了一会,明煦似乎还有话说,不过措辞了半天,最后还是轻声说了句:“麻烦你了。”
杨时卿朝他比了个“ok”,提着米线转身就走了。
杨时瑾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看见杨时卿走出来,笑道:“打过招呼了?”
杨时卿点点头。
杨时瑾笑了笑,起身收起手机:“东西也收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再联系我。”
杨时卿嗯了声,一边开了煤气灶,倒了点油:“行。你回去吧。”
“哎,”杨时瑾走到弟弟身边,低头小声说了句,“好好相处啊,有什么事儿给家里打电话。”
杨时卿盯着锅里的煮蛋,随便点了下头。
“那我走了啊。”
门关上的同时,杨时卿的米线也正好出锅。汤汁上面一个水盈盈的煎蛋。杨时卿端着放在了餐桌上,明煦也正好收拾了东西洗了手从房间出来。
杨时卿把米线和煎蛋盛好放在桌子上。
“咳……”明煦把拳头放在嘴边轻咳几声,“味道挺香的。”
杨时卿把筷子递给他。明煦接过,却没急着坐下来,而是转身去厨房冰箱拿了个罐头菜出来,放在桌上。
“拌饭菜?”杨时卿眼睛一亮,“阿姨做的啊?”
“嗯,我妈知道你喜欢吃,让我带给你。冰箱里还有两罐。”明煦打开了罐头,递给了他一双筷子。
杨时卿心头一暖,一种很奇妙的熟悉的感觉慢慢回来了:“都八年没吃到了。”
两人各自吃过夜宵,折腾了半天,明煦最后回房间跟明妈妈通电话去了。杨时卿则换了睡衣来到卫生间刷牙洗漱。正挤着牙膏,杨时卿忽然不经意看到洗手台旁边已经多了一副牙刷和杯子。仿佛它们已经融入了其中,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房主人的日常一般。
杨时卿心中一股很奇异的感觉涌过。
第二天杨时卿起床时,明煦的房间已经没人了。等洗漱整理完毕,时间正好是六点一刻,明煦提着两袋早餐蹬蹬蹬地上楼用钥匙开了门。
正好撞见了用毛巾擦脸的杨时卿,笑道:“你已经醒了?”
“嗯啊,”杨时卿一愣,“你出门买早餐了?这么早。”
“我习惯五点半起床。”明煦换了鞋,把早餐放在桌上,居然还有两杯豆浆。
作为回礼,杨时卿就脱口问了句:“你中午吃什么?要不我请你出去吃吧。我们去下馆子,炒几个菜。”
明煦脸上的笑意更甚:“好。”
杨时卿今天心情好像挺好的。
文泽今天久违地一个人去食堂买早餐,路上还碰到了正在打面条的柳溪,就和她一块回了教室。
一进门就看见杨时卿这厮塞着耳机翘起凳子哼着调子在草稿纸上涂鸦。走近一看写的全是什么发扬伟大团结j-i,ng神,共建和谐社会主义之类乱七八糟的。
文泽伸手在杨时卿脑门上敲了一下:“干嘛?失心疯了啊?”
杨时卿用鼻孔哼一声以示不屑:“高雅的艺术不需要解释。”
柳溪在一边笑了笑:“文泽昨天跟我说了,看来你和新室友相处得挺不错啊。恭喜你了。”
杨时卿哼哼几声,表示还成,一般般吧。
文泽哈哈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你明明就很开心。也懒得理他了,和柳溪一起走开了。
度过了令人昏昏欲睡的早读和前两节课,等到了课间休息时间,杨时卿穿起外套小跑着来到了斜对门a班门口,往里面看了几眼,发现明煦坐在一边角落里独自看书写着题。偶尔一个人来找他搭话,他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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