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逸瞥了一眼夏世林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夏世林正在摇摆不定,他知道夏侯爷肯定掩藏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并没有交代给他的小儿子。夏世林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天经地义的获得了比哥哥姐姐多一些的宠爱,他从小到大没什么志气,不论是功名还是女人都没有挑战的yù_wàng,好像就要这样知足的度过余生了。但一夜之间,父亲惨死,夫人疯癫,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少的刺激。他虽然日日夜夜泡在酒楼,却也想了不少事情。
夏世林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若是殿下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世林必定不辱使命。”
周玄逸奇怪的看着他,心想这是来讨赏来了,但他现在一穷二白,连自己到底是不是龙脉都搞不清楚,哪里敢给夏世林什么承诺。于是只能言简意赅的画大饼,道:“一定。”
夏世林松了一口气,他还当这位太子爷不会那么好说话。
周玄逸一伸手,道:“不准备还我吗?”
夏世林看着周玄逸,一手还撑着下巴,歪着头,挑着锐利的眉峰,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夏世林。夏世林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说话的时候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敢不敢。”夏世林把怀里的龙符放在周玄逸手里,这个东西,夏世林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着。
周玄逸握紧了龙符,说不准是什么感想,他继续道:“不要告诉别人今天晚上见过我。”
夏世林虽然疑惑,但也没有问出来,这些大人物的行踪成谜,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夏世林难得动用了自己仅有的脑子,道:“那我爹的事儿能跟锦衣卫说吗?”
周玄逸奇怪的盯着夏世林,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世家子?足足半响才道:“实话实说。”
周玄逸补了一句:“继续在侯府打探消息,有事情我会找你。”
夏世林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他被夏侯爷保护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连自家大哥都斗不过,别说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周玄逸的嘱咐无非就是让他找点事情做而已。果然,夏世林觉得自己得了一件光荣的任务,终于一扫前日的y-in霾,从此决心效忠太子爷了。
夏世林走后,周玄逸在雅间里呆坐了半响,慢慢思考夏侯府的事情,却觉得一股突如其来的烦躁,让他的思维急速崩断,一方面他想立即查明真相,一方面又有些害怕,万一背后的真相是他周玄逸无力承担的呢?
片刻之后,周玄逸慢慢走出雅间,伏城一直守在门外,他背对着雅间,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酒客之间的推杯换盏。周玄逸盯着伏城的背影,说不清楚为什么,突然觉得安心了。
伏城压低了声音道:“我说夏家那小子还真的有点蠢。他知道的那点东西,他大哥他亲娘肯定也都一清二楚,还问你要不要告诉锦衣卫,这不是找事儿吗?”
伏城还真的跟周玄逸想到一块了。周玄逸笑了笑,问道:“你在看什么?”
伏城一边给周玄逸守门,一边观察着酒楼来来往往的人,伏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最北桌的那个人,点了一盘烧鹅,一份肘子,半个时辰过去了只吃花生米,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伏城选的位置很巧妙,刚好有一根粗壮的柱子遮挡,下面的人看不见他俩,他俩却能看得清下面。周玄逸顺着伏城的目光望过去,那是个客商打扮的中年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正如伏城所说,一桌子菜都没动。
伏城问道:“你猜他是盯着你的还是盯着夏世林的?”伏城偏过头,说话的时候笑着的,也没有被人盯梢的不满。事实上,周玄逸很少在他眼里看到气急败坏,伏城好像就一根柱子杵在那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动手他便出手,对方不动他便安静蛰伏。
周玄逸问道:“怎么不是盯着你的?”
伏城愣了一下,道:“我有什么好盯着的?”
你有什么好盯着的?伏城这个话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问题,在刚认识伏城的时候,周玄逸一定认为伏城没什么好盯着的,但自从钟楼一行之后,才觉得伏城这人不仅有得盯,盯着的理由多了去了。
说话间夏世林跟朱老板结了账,上了朱老板备好的马车,回他的夏侯府去了。伏城又问:“你不跟他去夏侯府?”
周玄逸深深吐一口气,道:“不去,我不会查案,让锦衣卫的查去吧。”
周玄逸今天已经得到足够多的消息了,他若是进夏侯府要做假身份,要提防着四面八方潜伏着的眼睛,还不一定能顺顺利利的查到,还不如让陆川柏c,ao心。
唯一让他在意的是一尊血佛,还有……
周玄逸还在思考,门外一阵热闹的响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摇着折扇走进来,他穿着明明雍容华贵,却故意敞开了衣领,露出一片胸膛,就算肃州民风剽悍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简直是把“fēng_liú成性”刻在脑门一样。
朱老板笑得跟个弥勒佛一般,今天真是不知道走了狗屎运,一连着来了三位稀客。朱老板对待这位客人的态度和夏世林那种哄小孩子的做派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卑躬屈膝的简直要把脑袋磕到地里。
周玄逸还未问出这人是谁,被伏城一把捂住嘴,接着砰地一声撞在柱子上。伏城宽大的身形把周玄逸整个笼罩起来,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周玄逸没由来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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