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坤转头四顾,又道:“闻夏呢?”
安静茫然地指了指反方向:“闻大哥往那边去了。”
项坤心头满是怒气,被钟昊生耍了,陶非死了,还让钟昊生将消息传了出去。那手链究竟是什么?他们先前也搜过钟昊生的身,居然完全没注意到手链有问题。
项坤模糊记得,那手链上似乎刻有什么东西,但记不清是什么了。
项坤抬手指着安静,道:“说说你那边,疫苗有突破了吗?”
“没有。”安静一瞥罗子淞,发现罗子淞有些走神,道,“我们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进化……可能不是一次性的,伪疫苗或许只是最终进化前的其中一个阶段。但具体情况我们还要再研究。”
项坤听不懂这些,沉吟道:“不动钟昊生,就是为了他背后的势力和伪疫苗,结果我们反搭上一条人命……他若是不说实话,我们也毫无办法。”
罗子淞道:“就算说了实话,我们也无法验证。”
项坤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安静坐在椅子里,不解地喃喃:“大家都是人,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为什么能理所当然地将这么多人的生死置于如此境地,良心不会痛吗?”
项坤冷哼:“良心?那是什么?给狗吃的吧?”
罗子淞看了安静一眼,小孩儿脸色苍白,一头软乎乎的自然卷也没什么j-i,ng神地耷着,这几日他不仅帮着闻川做各种实验,有人生病他也会去帮忙,可谓一人兼了两职,实在是很不容易。
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罗子淞边回忆,边下意识频频去看安静,安静不动如山,坐在椅子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慢慢地耳朵却红了,随即脸也红了起来。
罗子淞:“……”
项坤:“……”
项坤看看罗子淞,又看安静,一时无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谈恋爱?”
罗子淞:“……”
安静整个脖子都红了,十分羞涩又期待地看向罗子淞。
罗子淞咳了一声,别开视线,站姿挺拔如苍松,肩背宽阔,脸色肃穆。安静痴迷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哎呀一声猛拍大腿。
项坤看向他,挑眉,那意思——怎么的?想好怎么拿下姓罗的了?还是想好未来孩子名字了?
安静却道:“何必这么麻烦,我们吓他一吓不就好了吗?!”
罗子淞下意识后退一步,安静摆手:“我是说钟昊生。”
项坤:“???”
项臣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里面躺着的人。
钟昊生睡在小床上,悠哉地翘着腿,闭着眼哼着小曲。
项臣森冷道:“你以为我们真拿你没办法?”
钟昊生一笑:“我拭目以待。”
闻川道:“伪疫苗的事我们已经有眉目了。”他观察钟昊生的脸色,道,“这只是进化的其中一个阶段,你也算半淘汰的人,还未到进化的时候,得意什么?”
钟昊生一顿,终于收起那悠哉神色,坐起来盘着腿看门口二人,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闻川几人的猜测竟是中了,他心头一喜,却是不表现出来,顺着这条逻辑往下推测,道:“你背后的人答应了你什么?让你进化?不好意思,这种事我也能做到。你觉得一个滥杀无辜,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人,真的能信守承诺的帮你吗?”
项臣拦了闻川一下,道:“不用跟他废话。”
闻川见好就收,点到即止,两人看着钟昊生,钟昊生有些意外地扬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诈我来了?”钟昊生又放松下来,淡然道,“小子,你是挺聪明,我也承认你有点能耐,但……还是太年轻了。”
钟昊生靠墙,伸长了腿,道:“你知道年轻最大的缺点在哪儿吗?就是很容易高估自己,低估别人。”
钟昊生竖起手指,道:“人生必经的三个阶段,其一就是承认并接受自己是个平凡人。”
项臣冷笑:“看来你是早就接受了。”
钟昊生嘴角一抽,项臣不客气道:“既然接受了,又眼巴巴抱别人大腿做什么呢?”
钟昊生放下手,沉着脸看他:“项臣,你就是太自大,太自以为是,总有一日会摔得头破血流。”
“我已经摔过一次了,不是吗?”项臣摊手,示意自己退学的那一次,大好前途几乎葬送。
闻川冷冷道:“给自己的人生找借口,只能说明你是个懦夫。钟昊生,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你也一样。年轻有很多缺点,但也有很多优点。譬如悍不畏死,譬如愿意挥霍大把的时间去试错,走错了路不要紧,要紧的是根本没发现自己走错了。”
项臣勾唇一笑,揽住闻川的肩膀,侧头亲了一下自家媳妇儿的额头。
闻川怼道:“您今年贵庚?年纪大了也有一些缺点,譬如固执己见,故步自封,很难再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钟昊生懒得多说:“漂亮话谁都会说,做不出实事来,不过是徒惹人发笑而已。”
正此时就听远处传来喊声,安静扛着个小药箱,风风火火冲了过来,一头自然卷因奔跑而上下颠动,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安静道:“来了来了!我来了!”
项臣:“???”
安静笑得十分狡猾,扛着药箱道:“诸位听我说!咱们就拿他做试验吧,反正他已经没用啦!”
钟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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