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叹了口气,道:“多谢大师指点。”
念远摇头不语。
南宫墨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僧人,依然是纤尘不染仿佛超然世外,但是念远说出口的话却全然不像是一个出家人该说的话,令人不由得心中感到一丝凉意。如果念远和弦歌站在一起,九成以上的人都会觉得念远比弦歌像好人,但是南宫墨却觉得,眼前这个丰神俊秀的白衣僧人比她那游戏人间的师兄心更冷一些。
念远仿佛察觉了南宫墨的目光,也不为自己辩驳只是笑道:“郡主又在想小僧不像是僧人?”
南宫墨有些歉然,念远浑不在意,“小僧虽是佛门中人,却不求来生,更不求立地成佛。小僧对天相略有心得,紫薇晦暗,荧惑入南斗,破军七杀当空,主天下大变。燕王殿下雄才大略,有……”
“咳咳。”南宫墨轻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我听不懂星象什么的,但是却奇异的理解了你的话。念远大师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我夜观天象,发现萧千夜不行了,天下快乱了。再看燕王有人主之象,于是决定亲自出世辅佐他么。
不过这话,念远大师好说,她却觉得不太好听。话说念远大师你堂堂佛门高徒,教唆藩王造反真的好么?萧千夜跟你多大仇?
被南宫墨打断了,念远也不生气。依然从容淡定的含笑看着南宫墨。仿佛他刚刚只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般。
“念远大师这些话,可跟燕王舅舅说过?”南宫墨问道。
念远淡笑,“燕王殿下一心为国,鞠躬尽瘁,哪里听得进小僧这番言语?”
呵呵,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南宫墨微笑,“既然如此,本郡主也当没听过大师这话。大师好自为之。告辞。”
念远无奈地叹气,“天命如此,郡主何必如此看不开?”
完全没有,我看得开的很。只是没打算给神棍当枪使而已。
燕王不在,面对世子的时候幽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权贵们尽可肆意折腾。但是燕王回来之后所有的风向却瞬间改变,原本那些抨击世子的话也立刻偃旗息泯然众人。燕王说要杀人,绝对就不会是吓唬人,说要满门抄斩也断然不会多留下一个活口。不过半天功夫,幽州城外北郊的一处校场上,上百颗人头齐刷刷的落地。闻着浓郁的让人窒息的血腥味,看着燕王殿下神色
味,看着燕王殿下神色淡漠八面风吹不动的模样,所有人心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多少。
燕王殿下虽说近来在女色上有些纠缠不清,但是x_i,ng子却还是半点没变。想活命的都老实一些吧。
因为燕王要杀人的原因,南宫墨又在灵泉寺住了几天才慢腾腾的回去。反正有燕王坐镇燕王府,也没有她什么事儿。她现在可是孕妇!等到南宫墨带着人回到幽州城的时候,幽州城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少了不少往日熟悉的面孔。原本还一直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的幽州布政使也彻底老实下来了。
千里之外的金陵皇城
萧千夜脸色铁青的看着手中快马送来的密折,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下。御书房中伺候的宫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以额触地,丝毫不敢窥视天子暴怒的龙颜。
“启禀陛下,周大人和韩大人求见。”门口,内监战战兢兢地道。
萧千夜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宣。”
登基还不到一年时间,萧千夜却深深的明白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易。这一年,他并未贪图享乐,反倒是夙兴夜寐,日日勤政不缀。就连整个人也比起没登基的时候多了几分疲惫和消瘦。但是,政事上的进展却并不尽如人意。勉强跟金陵这些世家权贵达成了平衡,但是让萧千夜更加忧心的却是他那些手握重兵的叔叔们。特别是……目光洛带地上的密折上,萧千夜暗暗咬牙。
“老臣叩见陛下!”周襄和韩敏二人联袂而至。看了一眼跟前的一地狼藉,默不作声。
萧千夜连忙道:“两位先生快平身。”
“谢陛下。”两人之中,韩敏更加口直心快一些,开口问道:“陛下何事如此动怒?”
萧千夜冷哼一声,道:“幽州布政使上的密折,两位先生看看吧”
两人对视一眼,周襄俯身捡起地上的折子看过之后转手递给了韩敏。萧千夜耐心的等着两人看完,方才问道:“两位先生怎么看?”韩敏朗声道:“燕王胆大包天,竟敢截留朝廷的税银,实在是藐视皇位。请陛下下旨申饬。”
萧千夜苦笑,申饬有用?
“何止是燕王叔?这几个月来收到的折子也不在少数。康王纵子行凶,晋王鞭打官员,鲁王私铸官银……”越说越是气愤,萧千炽几乎气得浑身发抖,“桩桩件件…朕这些皇叔哪一个将朕这个皇帝看在眼里了?!”
韩敏周襄默然,这些亲王们年纪大的不少都上过战场,年纪小的也驻守封地多年手握重兵,谁能真的将刚刚几位的侄儿放在眼中?而陛下……两人看了看对方,仿佛下定了决心,齐声道:“陛下,臣请下旨削藩。”
御书房里一片静默,萧千夜坐在御座上沉默不语。书房里,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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