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对司机说,“按下喇叭。”
她低着头往旁边让了让,头都没回。
“继续,直到她回头。”
她听到了,还是没回头。
司机又按了两声,她的脑袋左右摆了摆,然后一脸凶神恶煞的转过头,半张着嘴,看到我以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眨了眨,闭上嘴乖乖上了车。
她好像瘦了点,没有以前j-i,ng神。我说了她一句爱管闲事,她虽然低着头一脸羞愧,但是我却感觉到了她的不服气。不知道今晚那个女的又是她的什么姐姐妹妹。上次也是,替别人出头吃了亏还不知道收敛。
陆槿枫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保养得很好,又是名声在外,排着队往他床上爬的女人想也知道有多少,不过他从来不碰,总是对他们爱理不睬冷冰冰的。我看得出来,他对今晚这个女人显然很容忍很包容。
我还记得几年前,陈家的侄女看上了他,什么招数都用上了,软的硬的,威逼利诱,也没见陆槿枫吭一声,那硬邦邦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今天他的话倒是出奇得多,不过也不可能,陆槿枫对他老婆不是一般的感情。
看来她应该不知道陆槿枫和他老婆的事,如果知道了,恐怕早就放弃了。当年的事稍微有所耳闻的都知道陆槿枫有多忠贞。
我最近事儿多,累得不行,也不愿和她多说,说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儿,让他们自己纠缠去吧。晚上喝了酒,胃也疼,我就更不想说话了,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打算眯会儿。
司机问我去南边还是西边的时候,我说了南边。我从来不带女人去那边,我不知道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破例了。好像认识这个女人之后,我一直在破例。
我问过陆槿枫,陆槿枫告诉我,她在夜色差不多三年了,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没什么特别的。做了三年服务生,大多数人对她的评价就是懂事儿,很好说话,只有一点,不做小姐不出台。
她长得不错,素质也高,如果做小姐应该能多挣很多。很多女孩刚开始都是不愿做小姐的,但是渐渐在金钱和yù_wàng里迷失了自我,慢慢走上了那条路,这在夜场里很常见,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的。
下车走了几步,胃里就翻江倒海的疼,我坚持回到家,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打算缓一缓再说,坐了会儿,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疼了。
恍惚中听到她咳嗽了一声,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过了半天脚步声近了,停在我身边,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伸手紧紧抓住,想要转移疼痛。
耳边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紧张和害怕中还带着关心,“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记得听谁说过,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我忽然有点儿伤怀,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关心我。
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关心,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很忙,难得见到一次也是以教训和教育为主,爷爷和外公都是严肃谨慎的人,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和社会生存法则,我对他们也是敬畏有余亲密不足,一大家人在一起气氛也很沉闷,沉闷的有些尴尬,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关不关心我。后来长大了,周围的人又是一副谄媚讨好的嘴脸,他们不是关心我,是怕我。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心。久而久之,对人对事都变得冷漠。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一丝淡淡的苦涩和无奈。别人都羡慕我含着金钥匙出生,又有多少人明白高处不胜寒的悲哀呢?
我觉得自己真是疼昏头了,怎么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勉强睁开眼睛让她去给我拿药。她的手抽走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止是手里空了,连心里都有点不舍。
过了会儿她拿着药和水过来,坐在我身边,低头看药瓶上的说明,我以为她是装模作样的,那瓶胃药是从国外带回来的,上面都是英文,还都是一些专业术语,我还不认为夜色里的服务生素质有这么高。她看了会儿,倒了两粒药出来递给我。
我不知道她是真看懂了还是胡乱来的,不过这药确实是吃两粒。
我接过药,看了她一眼,她也很奇怪的看着我,好像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就着水把药吃了,然后闭上眼睛休息,她很安静的坐在一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吃了药感觉好了点儿,我还是很好奇,才问了两句,她就眼神闪烁,到处乱看,就是不敢看我,撒的谎也不高明,没几句就漏了馅。
不知道这些涉及到了她的什么伤心事,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睛也有些红,我有点儿心软。不是没有人在我面前掉过眼泪,但是我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我真的是那种薄情冷血的人吧。可是为什么看到她低头咬着下唇使劲往回逼眼泪的时候,我心里那么难受呢?
我忽然间不忍心再逼她,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不愿说就算了。
她给我洗澡的时候脸一直红扑扑的,眼睛还是到处乱看,可能是看我不舒服的原因,动作很轻。这好像是在我成年之后第一个给我洗澡的女人,以前也有女人想这么做,不过我没让,现在她这么做,我没阻止。
她扶我到床上躺着,给我盖好被子调好空调温度之后,就站在我面前,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什么好好休息,还说什么睡着了就不疼了?死了还不疼了呢!话都不会说,笨死了!
我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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