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有气无力地坠落西山。
李画敏怀抱燕儿,坐在马车里,一缕血红的光线透过帘缝落在她阴晦的脸上。周妈妈抱着欣欣,挑开小缝让这个不知忧愁的小男孩儿看车外的景致。透过帘缝,李画敏看出马车朝三叔家的方向奔去,便大声吩咐:“转车!出城。”此次争吵不同往次,李画敏是不打算跟赵世宇过了,只想离赵世宇远远的。听李画敏说要出城,周妈妈忙问:“夫人,天气不早了,你这是要上哪去?”
“上哪去?”李画敏想了想,说:“先到城外农庄去住几天,然后到省城找姨娘去。”
马车越过一间正在上门板打烊的脂粉店铺时,李画敏改变了主意,命车夫:“去叫他们开了后门,将马车绕道,从后门进入这店铺的后院。”这个双铺面店铺是李画敏从堂兄手中贱价买回来的,现在经营女子使用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
马车从后门进入宽敞的后院。
李画敏下车,扔了十两银子给掌柜的,叫他带伙计和车夫到附近的旅店住宿,并警告掌柜和伙计、车夫不得多嘴多舌。掌柜和伙计、车夫离开后,李画敏将院子里的东西一并收进幽幽盒子里。周妈妈、何奶娘等人再次看到床帐、衣箱、桌椅板凳等东西飞到李画敏手中消失的壮观场面,继而又有西大院里的东西自动从李画敏手中飞出,自动摆放在各个房间里。
欣欣看到半空中有物品飞出飞进的,乐得拍小手儿笑。周妈妈、何奶娘、兰花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同时,对李画敏这个年轻美丽的夫人生了畏惧之心。即便是周妈妈早知道李画敏会法术,都没有想过李画敏的法术会如此高超。
各人的房间里的摆设跟在西大院时差不多,都是李画敏从西大院搬来的。更让周妈妈、何奶娘、兰花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在西大院时厨娘曾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摆放在餐桌上。居然原封不动地让李画敏搬了来,摆在一个临时作饭厅的房间里,餐桌旁边摆放的依然是西大院那些椅子。
填饱肚子再说。李画敏唤来所有人,一同用晚餐。饭后,天已经昏暗,李画敏命点上灯笼,将院子照得亮堂堂的。周妈妈、何奶娘认清各自的房间,看清使用物品的位置,都忙碌开了:生火热水,给孩子洗澡。洗衣服,哄孩子睡觉。
李画敏沐浴过,半躺在床上看熟睡的欣欣。听隔壁燕儿临睡前啼哭,心烦意乱,有种无家可归的凄凉感。听小鬼什刹说,赵世宇自钻进外书房后就没有出门,已经酣睡。恨得李画敏拿出驯夫日记,把今天发生的事记下后,大骂赵世宇无情无义、不得好死。记起容知县曾挑唆赵世宇纳妾,李画敏在日记中一并把容知县骂得狗血喷头,而且叫小鬼即刻到县衙,把一壶滚烫的水浇到容知县的手腕上。因为腰痛躺在床上的容知县。猝不及防地让泡茶的小妾烫伤了手腕,恼怒之下给小妾一记耳光,让知县夫人在旁看了暗中称快。
赵世宇躺在外书房的床上。一动不动的望床帐顶,其实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心里想是不是回西大院看望妻儿。赵世宇在回与不回中徘徊,每当他想起媳妇伤心抽泣心软的时候,耳边便响起容知县有关夫权的话“男人是女人的天。女人得无条件服从男人”这类的话,就狠下心肠躺着不动。
别太急于赶回家。别再娇纵她了。
别的男人可以纳妾另寻新欢,自己在自己的书房里多躺一会儿,总不过分吧。
“阿宇,阿宇,你在里面么?”外面传来了阿森的呼唤声。赵世宇应声后,阿森在外面接着说:“今天旅馆、饭店的收入,得归入库房了。”
每天,无忧大院的大门在二更时关上,这个时候饭店、旅馆便停止工作,将当天的收入归入库房。照惯例,赵世宇在的时候,赵世宇都亲自监督银子入库房。
赵世宇答应着,摸黑走出外书房,与外面等候的人一同朝库房走去。赵世宇掏出钥匙,打开库房的门,亲自挑了灯笼与抬箱子的人走进去。昏暗的光亮映照下,库房里空荡荡的,装金子、银子、铜子的箱子不翼而飞了。
“老爷,东西,东西全不见了。”两个抬箱子的人战战兢兢,差点儿就要瘫软地上。
赵世宇头脑一片空白。很快,赵世宇就恢复了镇定,仔细检查库房四周没有发现异样,再想库房的两把钥匙都挂在自己的裤腰上,从来不曾离开,有人进库房偷走财物,除非可以不用钥匙破门而入。一个年轻俏丽而非常熟悉的脸出现在赵世宇脑海间,让他恼得嘴角抽搐:一定是她!这个偷东西成性的小妖精,居然偷到自家的库房来了。
赵世宇叮嘱抬箱子的两人和押送银子的阿森、阿荣不得声张,这事得慢慢地追查。重回外书房,赵世宇站在画像前看上面柔情似水的媳妇,有种马上跑去三叔家揪住她教训一顿的冲动。现在夜已深,赵世宇只得压抑胸中的闷气,等候天亮。
李画敏居住在店铺的后院里,听小鬼什刹说,赵世宇已经知道库房的金银铜子被洗劫一空,他回外书房后对着自己的画像发愣,就有种报复负心郎的快感,她在驯夫日记中写上这一段,附上评语:“让你瞧瞧姐的厉害。想纳妾?没那么容易。胆敢抬个年轻美貌的小妾进门,我敢把无忧大院全拆了,叫你搂个小妾睡街头。”
自己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赵世宇为什么还不能纳妾,李画敏没有详细想过。
在周妈妈的催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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