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说的是。”十四福金讪讪的说道,她想了好久,才想到了这个借口,也觉得最能打动四福金,可最后却没起作用,不由得有些泄气。
“不过,”讷敏却将话锋一转,“弟妹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年氏的身子确实较常人弱,额涅因此派下太医,又提醒我让她娘家选人来侍候,是对她的体贴,也是对我们爷的关怀,身为我们爷的福金,我自然是十分的感激,弟妹特意过来这一趟,我也很是领情。”
十四福金皱皱眉,品了品讷敏的话,却品不出她真正的意图,“领情”两个字,本来是应该能让人释怀的,可是跟前面说德妃的那些话连到一起,就让人又不那么确定了。
讷敏笑了笑,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十四阿哥不确定,这样他才会继续释放善意,自己也才有可能从中借机获利。
年氏听说十四福金来到府里,心里暗道不好,向德妃求援,已经是触了四阿哥的忌讳了,却是为了保住爷的骨不得不为之,等有了机会,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自己自会想办法跟爷说清楚,可若是十四福金也来为自己抱不平,自己就只怕说不那么清楚了。
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十六年了,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就要崩世了,到那时候,十四阿哥将会成为四阿哥的政敌,将会对四阿哥不敬,将会置疑四阿哥的帝位,将会让德妃与四阿哥为难,自己此时受了十四福金的好,到那时候,四福金一定不会白放着这个把柄不用的。
不过,十四福金来都已经来了,年氏开始阻止不了,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弥补,只能慢慢找时机再做挽回,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她当前就可以做的,虽然做了未必会起多少用,但总比不做要好。
“爷,”讷敏看着四阿哥,很是诚恳的说道,“娘娘派来太医,我已经受宠若惊了,真不用再让我娘家派人来了,我当时是为了说明福金对我的宽宏体谅,才跟娘娘提起,福金想召我父母来京的事儿,谁知娘娘听说我怕父母劳累,就说让父母选些人派来”
“其实这样挺好的,”讷敏笑笑说道,“额涅的主意确实高明,由你父母选人过来侍候,陪你说话谈笑,想来应该可以略解你的思亲之苦,而你父母,也能因此得以宽心。”
讷敏知道年氏说出此番话,并不是真为了想推掉娘家的人,这是她要保住孩子不被自己暗害的一个依靠,她又怎么可能放弃?会这么说,只是想向四阿哥解释,解释她并没有向德妃投诚,解释这些事,自己只是被动接受。
只是,既然已经做了,又何必再解释?这时候的解释,更多的倒象是掩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解释有可能会更糟,不解释,四阿哥会以为,她是觉得攀上了德妃这个高枝,就可以对自己不用太顾忌了,又或者是,她不相信自己,认为自己保护不了她,这才找德妃出面。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四阿哥能接受的。
是知道自己会陷入到两难境地的年氏,听到讷敏的话之后,忙摇着头说道,“不用了,“我不需要。”
“额涅已经发话了,”四阿哥淡淡的看过去一眼,“是你一句不需要,就能回的吗?”。
“我”年氏一滞,虽然早有准备,面对着四阿哥犹如看陌生人的眼神,心里还是觉得隐隐发痛、发凉。
“好了,”讷敏温和的说道,“既是额涅的一番好意,年妹妹也无需再做推辞了,就不为你自己,还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微顿了一下之后,讷敏又接着说道,“自今天起,你也不必早晚来请安了,只管好生养胎,你父母那边,我们会派人送信过去,在他们没选好人送来之前,就先凑和着用原先的人吧,若有觉得不合适的,只管说出来,我马上给你换。等你父母选的人来了,我会直接将他们送过去,不用再经过调教了,还有那个水儿,等她的病好了,我也会让她立刻过去。”
年氏听出了讷敏话中的刺意儿,张了张嘴,有心想予以回击,可马上又放弃了,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现在四阿哥对四福金的看重和信任依旧很高,现在四阿哥对自己正生着不满,现在自己的孩子还朝不保夕,现在自己的青山上还没有多少柴,需要慢慢培植,扎好基,再寻机而动。
德妃派的太医来得很快,讷敏也很配合他的差事,接受了他的请安之后,就马上安排人带他到年氏那里。
“请太医进来吧。”年氏平衡而舒缓的吩咐道。
年氏很急于知道自己身子的真实情况,她很笃定自己早前就已经中过暗算,现在可能还在继续,只是再着急,她也不会见着个太医就急吼吼,更何况这个太医还有可能并不可靠。
之前年氏只想着用德妃来压制四福金,可等事情成功了,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德妃未必真会保自己这个孩子平安,自己毕竟是四阿哥的侧福金,怀着的是四阿哥的血脉,德妃虽是四阿哥的母亲,却对他十分的不待见,若不是十四阿哥想拉拢自己的哥哥年羹尧,若不是德妃对四福金也非常看不上,这一次她也未必会帮自己。
但帮了自己,却不等于不会害自己,虽然四阿哥表示会支持十四阿哥当大将军,可年氏从自己这次与德妃的谈话来看,德妃对他还是有防备,这应该是缘于四福金对府务把得太死,让德妃对雍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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