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说：“我看到一本书上说‘没有感情就没有艺术，感情是艺术的精魂。’。
我的文学梦怕是要结束了，因为我已经没感情了。经过暑假几番死去活来的折腾，我已经麻木了。现在很少有事能令我激动，我像一个看破红尘的哲人，理智得不能再理智了。”
“理智和感情并不对立，我看你很有理智也很有感情。”秀秀说。
“我不但认为理智和感情是对立的。我认为知识和感情也是对立的。知识多的人感情薄。
前几年，对社会人生一窍不通。对书本也是知道个表皮的时候，对啥都感到新鲜，多有感情啊。动不动激动得不能自已。
觉得这世间是一个多么美妙，多么诱人，多么五彩缤纷的世界；社会是一片浩瀚的海洋，有那么多醉人的珍奇。
可现在，什么事也别想感动我，吸引我。人生不过是一场梦，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我没有一点同情心和新奇感，有的只是空虚无聊。
你再看看农村那些村妇和少男少女们。尽管对象是那样的平庸一般，婚姻对他们有多大的诱惑力啊！找着个对象就像到天上摘了颗星星，那种飘飘然，昏昏然的幸福感，真让人眼红。
而我却在为 du.苦恼。读书有什么好处？思想是受苦。
我现在怀疑一切，藐视一切……”
她们渐渐谈到了现在的社会。
“到底谁是正确的？谁当官咱当谁的民吧。”
“你！你怎么这样想，你思想变态！”
“我还心理畸形！反正我的思想极其混乱，这能怨我吗？
你看上头，一会儿吹捧这个，一会儿批判那个；有的甚至批了捧，捧了又批，有里有表吗？有原则吗？人们都说，中国的事只有死亡不可以改变。”
“你的思想太反动了，要是早几年，你就应该被枪毙。不说了，且说说知识和感情是对立的，那个白痴什么知识也没有，他又有什么感情？”
秀秀说。
“你还不如说那块石头呢，正常吗？”
“反正我不这样认为。还是说说吕强吧！”
“我有时也怀疑他。我怀疑他言过其实，甚至怀疑他是在利用立志走文学之路来骗取我的爱情。更觉得他没有作家的气质，即使写出文章来，也是苍白无力的。
蒋之龙说：‘作家本身就是一个谜，否则，他们怎么可以引起读者的兴趣。被读者看个透底的作家该是多么乏味和悲哀’。
我有时甚至想，他如果真能成为一个作家，很可能就是一个被读者看个透底的作家。有的同学责备我没有给他鼓励，我真没这个兴趣。”
“你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
“谁也说不尽我心里去。”
“不过，我喜欢上你了，你是个有思想的人。”
“正是思想害苦了我，害得我差点考不上学。我有时真像哈代一样，‘背着一肩思想的重负，是玫瑰也要剖开瞧’。”lt;/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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