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绝世帅哥有没有抓到柳生他们,南玉调没法确定。她只是个弃子,被那些身着寒铁铠甲的军人囚困着日夜兼程,一路躲闪狂奔,于第三天黄昏到达了北巘国最大的港口城市——浦洲。
先前就听邓道中说过,半年前北巘内战就是从浦洲正式开打的,那一战打得很激烈,想必浦洲早在两军铁蹄下成为废墟。然而今日一到浦洲,同行的军士立刻解开伪装,露出铠甲上的军徽。城里翻砖掘瓦,人们忙着重建,见他们一行立刻友好地打了招呼,这一队里的几个人甚至下马加入他们的重建工作中去了。
看到驻扎在这的军队深得民心,想必其领袖决计不是简单角色。南玉调在颠簸的马背上悄悄舒了口气:嘛,看来运气还不错。
军队驻扎在城外仅七八里的位置,近可攻远可守,又不影响城内居民的生活。营外一圈彩旗,塔楼上军旗高扬——血红底黑豹纹——正是北巘四皇子的亲兵,是威震大落的黑豹军!黑豹军,以其迅猛的攻击速度,狠厉的杀敌方式以及严谨的布阵作风,故而得“黑豹”之名。
进了军营,与南玉调同骑的男人,解下头盔,率先下马,然后将南玉调抱下马,南玉调注意到他头盔上的红缨,又见他明明一张稍显稚气的脸,却异常沉稳,心里不由感慨:英姿卓卓,少年得志!而前方立刻有名将军模样的中年男人疾步迎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南玉调然后疑惑地朝红缨少年抱拳问:“高将军,这是?”。那高将军言简意赅道:“还请李将军先将此人带去中军帐,待殿下回来自有安排。”
那将军点点头,也没多问,带着南玉调直接就往中军帐去。南玉调正饿得慌,忽闻一阵烤红薯的香味飘来,步子便不自觉停了下来,寻着味儿去找。
李将军本来就不知道她是何身份,只是听说四皇子竟准备亲自料理而她又无逃跑之样,也不好呵斥阻拦,迟疑了一下跟了过去。两人拐过几个帐篷,见前方吵闹,几个士兵在溪流旁一同欺负一个小个子的少年,那少年往怀里紧紧窝着什么。
“拿出来!”
“我不……”
“你找死是不是?!区区一个伙房下等兵……”
“啊!!!”少年怒吼着张口就往一个抢进他怀里的手用力一咬。
那士兵疼得哇哇直叫,后面立刻又上来个士兵拿长矛尾端狠狠往少年背部一戳。少年皮包骨的瘦弱身体整个就往前一趔趄,摔倒在地,怀里的东西也顺势滚了出来。香味在空气里散不开,南玉调看看滚到脚边烤得皮儿稍焦的红薯,那红薯因为跌倒,所以裂开露出黄玉灿灿的内里,还冒着热气,南玉调暗自吞了一大口口水,装模作样装大牌。
“军营之中,何人喧哗?”将军怒斥。
那几个士兵一眼看到南玉调身后的将军,脸色均是一青,慌忙跪下,凄凄惨惨唤一声:“李将军……”
却听李将军毫无怜悯之意,指指地上的少年道:“你!当众闹事,跟他们一起去领够20大杖!”
少年肩一颤,却也不争辩,死死咬紧了嘴唇,倒是后面的士兵吓得连连叩首求饶。
“没个骨气!再有求饶,加罚20……”
“为什么呀?”南玉调软软懒懒的问话打断了将军,她转头朝男人天真地眨眨眼,“将军如此个罚法,想必这几个人该有好几天都无法正常练了吧?伤残之躯,更别说上战场了。然而大敌当前,战斗指不定什么时候打响,士兵少一个,兵力便弱一分,而两强对战,输掉一厘一毫,便是满盘皆输。将军为何还要如此不知轻重地责罚?”
李将军不悦地瞪着南玉调:“黑豹军,向来军法严明,岂由得你来说情?”
南玉调偏头一笑:“说情?将军此言差矣,我可是在说理。军粮紧张,更无多余去养闲人。然而杖责,这些本可上战场杀敌的士兵都将暂成闲人,不仅浪费粮食,还要浪费更为珍贵的药品。那还真是得不偿失呢。”
李将军恼羞成怒,而然正好风来吹起南玉调的斗篷,露出里面金丝缕边的雪袍,上面的皇家纹饰隐约可见,李将军面色变了变,正踟蹰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石鼓低音——
“言之有理。”
李将军一惊,转身立即单膝跪下,行军礼:“李希叩见四殿下。”
依然是那身英气逼人的银甲裹身,只是摘掉头盔后,更显出英俊非凡的深刻五官。皇甫慑并未回应李希,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盯南玉调,唇边凉薄:“果然是如传闻一般伶牙俐齿的南玉调!你方才字字在理,然而他们违规在先,军法如山,无人例外。你认为此事该如何了呢?”
南玉调?为何姓南?李希心下狐疑不已。却听那孩子模样的少年,略略慵懒道:“我是不太清楚殿下从哪听来如此抬举玉调的传闻啦,不过主意我还是有一些的。你愿意听听,我便乐意说说。”脊梁一挺,下巴微抬,眉展开,身体细微的调整,调适出完全不同的气场,“知错要改,是常理,身为军人便更当各司其职不得随意离开自己的位置,他们首先该回到自己的岗位,该干嘛干嘛。过罚功奖,乃军法,罚自然也是一定要罚的……”
话至此,地上的士兵又是一阵抖索。南玉调朝皇甫慑微微一笑:“当然既然罚了就要罚得有价值,他们因争食而闹,便让他们每日当值结束后去种两个时辰的红薯。既可以增加粮产,又可顺便练练他们的力气。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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