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白毛,竺姓,名不详,年龄不详,来历不详,大家都叫他竺大师。南玉调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她不在乎任何人的过去,因为并不想和任何人有所牵绊。她要的,仅仅是愉快的利用和有效的手段。
白毛开始为她的特种部队进行武艺训练,而她传授的,是最简单的步骤:刺杀——一招毙命,逃命——不择手段。特种部队逐渐销声匿迹,在皇甫慑主军的丰功伟绩下愈发低调,竟慢慢在一场场中的战斗中隐逸下来,成为四皇子军里最无声息的一缕风。
自空云城一劫,四皇子军一路南撤,长达数月的时间里一直采取偷袭、游击的麻雀战术,不能说战功累累,但至少明显降低了死伤人数。加上南玉调提议由六子领导,培养出的百人急救队,与后方军医系统治疗相互配合,更是将这帮“逃军”调养得兵强马壮。主军状态甚佳,久无大战整日东躲西藏的将军如今各个摩拳擦掌只欲畅畅快快打个漂亮的反击。
皇甫慑撑着额角,头痛地看着一桌子的折子,全是主动请命出军反击的。连向来最沉得住气的高品超也忍不住发话:“殿下。我军退兵数月,眼看即将返至浦洲,军心躁动。如今时机尤佳,何不顺了各位将士的心思,反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皇甫慑蹙眉问:“大军师那边可有回应?”
高品超为难道:“大军师自空云城重伤归来,每日带着特种军入深林涉谷水,数日难得一见。每每回应不过‘继续游击’四字。属下……难查其意。”
皇甫慑的眉头解不开,良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她究竟在等什么?”抬头朝高品超下令道,“列军备战。让左翼去浦前埋伏,待敌军入了双叉谷,鸣号角,击战鼓,与我禁军前后夹击!”
高品超一愣,即刻抱拳兴奋道:“属下遵命!”
皇甫慑这边的行动照例还是要往中军帐那边送消息的,但什么时候起,中军帐已成了皇甫慑主军的禁地,却没人说得清了。
竺大师照例给南玉调推过血,见南玉调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白毛问:“怎么?皇甫慑要出兵了,真的不管管?”
南玉调瞌着眼:“管什么?怎么管?他才是真正的‘头儿’,他爱怎么打我能怎么着?再说了,他愿意和那个假面无游硬碰硬,我倒也愿意看看他会输掉多少。”
白毛“啧啧”两声,中指扣了扣南玉调的脑瓜子:“有仇必报!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呢?他若输了,你这么久的心血不也都白费了?”
南玉调哼了一下:“不让他那帮不关心他人死活的老东西吃点苦头,他们能阳奉违多久?还不是迟早爆发出来。不如让他们早些承认自己的愚蠢,免得以后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候坏我大事!”
白毛盯着南玉调看半天:“丫头,你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正说着,狗子疾步进来,面露喜色:“大军师!太好了……”说着凑到南玉调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南玉调边听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高兴得不得了的模样。正是这时,皇甫慑进攻的号角也响起了,远远的,呐喊声被距离拉扯得有些缥缈。南玉调收起笑,眼睛眯了眯:“外面打起来了呢。让六子他们急救队准备好了。”
“是。”
南玉调弯身去翻找围棋:“呐,白毛,下一局打发点时间吧。”
白毛摇着他那把只剩两三羽毛的寒碜的白羽扇:“耳听金戈铁马踏山河,眼观黑白对弈做棋局,好情趣!好情趣!”
这俩祸害真乃人间废渣……
却是这时,忽闻帐外马蹄纷乱。两人均是心中一惊,便见柳生御马冲了进来:“大军师!竺大师!请二位速速离开!”
“怎么回事?”
不由分辨,柳生伸手将南玉调捞上马,竺大师的大白马也跟了上来。柳生声调急促:“我们中计了!二皇子只派了小支分队渡浦河,过双叉谷,而大部队却是由西绕行直击浦洲来了……”
“什么?!”
不对!这不对!无游不可能用这种“毕其功于一役”的打法……他要的是实力相当,慢打慢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重击浦洲呢?
南玉调眉头不解,一不留神,马已近城墙。
“停!柳生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南玉调厉喝。
柳生急急勒马:“有何不妥?南……军师?”
南玉调挣扎开,从马背上滑下去,转头朝柳生正色道:“你马上追到前线去找六子,就说我在‘老地方’等他!要快!”转身又对竺大师道,“白毛!让吴广义领特种部队东行,从水路往三江口边界去。”
南玉调说完撒腿就要跑,白毛一展袖,一条白绫飞出将她缠住:“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晚些会追上去的。”
“胡闹!”柳生急得立即下马,“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你伤病未愈,又不懂武功……”
“柳生!你是我的武官,而非我的主子,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嘴了?军令如山,还不快走?”
柳生面色一青,却还是只能悻悻上马往双叉谷奔去。
南玉调眉一扬:“白毛,可以放开我了么?”
白毛目光沉寂:“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你知道我要去干嘛?我的事从来不跟你说,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有意避开你,不愿让你知道,又怎么会让你与我同行?”
白毛如霜的睫毛又敛了下来:“你不信任我?”
“与此无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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