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目光在燃烧?看不清……谁的誓言在颤抖?听不清……
其实,真的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熟悉的味道,说不清这到底是哪种味道,不是香料的味道,当然也不是异味。像秋天的麦浪,像冬阳,是一种很自然的暖色调的味道,并不是桂花的香味却和桂花酿是同一个感觉。
“在等我?”
南玉调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模糊的五官在一桌之外的地方问:“这棋局?”
“看不清,胡乱摆的。”
低低的笑,却并没有讽刺或是戏谑的意思感觉,很纯粹。陶盆里的水“咕咕”地响,对面那个模糊的人影就弯下腰,似乎是去取酒壶。
“桂花酿?”
“闻不就知道了。”
男子仍然只是笑,斟上两杯,一杯推到南玉调跟前,两人举着酒,却都不喝。
南玉调没焦距的眼睛看着前方:“给你个机会,让你再问三个问题。”
“这是为何?”
“这算是第一个问题么?”
“呵呵,算是最后一个问题吧。”
“那我最后再回答你。你问吧。”
男子沉默了一会,问:“这局棋,姑娘有对策了么?”
南玉调偏头笑了笑:“我会比你差么?我不过是没有你那么神经,没你那么‘了解’这个世界罢了。若单比手段……嘛~谁知道呢。”说着,笑收回,手中酒杯微倾,洒落在地上,“第一杯,祭那些已经枉死在这场战争中的无辜百姓。爹、娘、老烟枪、排骨、夫子,你们请走好。”
正是此时,城内火光四起,刀戟相交。
无游目半敛,眉轻蹙:“早闻皇甫慑手下有一军师,行事古怪,聚千人而习练。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奇招,原来是硬碰硬么?之之,我有些失望呢。”
咧嘴一笑,南玉调的手指欠扁地摆了摆:“非也非也!以卵击石,我犯得着么?我这叫统一战线,山寨杠正版。三江口多少江湖豪杰,今日在此试刀,至于砍谁嘛——呵呵,我不过是套点旧交情、演点苦计,稍稍指点指点罢了。”自己给自己斟满,一倾到底,“第二杯,祭那些为着莫须有权争者死在沙场的铮铮铁骨。狗子,你也请走好!”
滴酒未沾,无游放下酒杯:“莫非两年前三江口未玄机门解困,追查青龙堂的事,你也有份?”
南玉调不答,干脆把整瓶桂花酿都取来,暖在手里:“现在,回答你的第三个问题。也就是你最开始问为什么我愿意回答你三个问题,对吧?因为啊——曲终人散,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整瓶新酿倒出,浓浓桂花香,遮盖了无游的气息,“第三杯,祭那些将要不幸离去的人。无游……你也走好……”
无游一愣,忽然仰天大笑几声,肩膀子直抽,许久才停下来,拿手指在额角揉了揉:“之之啊,你可真让我不知该如何应答。”顿了顿,继续道,“你让部下全数更换布衣,混迹在三江口的城民之中,又与江湖势力联合对敌,可那又如何?你应当知道我本无意任何一方成败。而你,你先前一直不曾使用过任何正面对战策略,而是以逸待劳,快攻小打,见好就收,不断干扰皇甫烈的进攻,为的就是减少两方死伤。可如今在这三江口里再无退路,生死恶战在所难免。”无游说着,将一枚黑子点入棋局,抬头用略带遗憾地表情看着南玉调,“之之,你输了。”
南玉调至始至终都带着一丝微笑,听到无游这样说,也从跟前的棋盒里出一枚棋子,正要放到棋盘上,无游的手就轻轻一挡。
依旧是暖暖的指温,在她手背凝一瞬温柔如春,却听无游笑道:“眼睛还没好?拿错子了。”
南玉调将手中的棋子在眼前晃晃:“嗯,我是看不清楚,但不是连黑白都分不清。”说着,黑子清脆落下,微微一笑,邪气四溢,“呐……你又怎么知道,黑子不是我的棋呢?”
无游怔住,黑眸中风起云涌,低头见棋盘上棋局一片混乱,越发疑惑。
南玉调轻抚酒瓶,慢条斯理道:“其实呢,我是不懂下棋的。曾装模作样和广仑上仙对弈,胡乱落子,他却以为内有乾坤,苦思冥想,一炷香烧完才落下一子。可等他最后赢了棋局,他才知道,我本不会下棋。呵呵,你说好笑吧?”看不清无游的表情,南玉调自顾自说,“你是谁哦?奇世智者耶!和你对弈,我是十拿九稳的输家。可那又怎么样?赢在我本不在意的地方,算什么赢?”
“所以说,如今北巘死多少人,南姑娘并不介怀?”无游问,唇边再无笑意。
这话不知怎的就乐得南玉调咯咯直笑:“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看错我了。你连我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威胁我,岂不是很可笑么?”
“那你要的是什么?”
南玉调收住笑,遥望天边:“我要的,你不懂,不会懂,也没有机会懂。”转头看着前头模糊的脸,“因为,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别跟我说谁死了我就输了。我没死,谁都赢不了我。”
天,仿若一瞬就暗了下来。
无游敛着眼想了很久,开始往掌中蓄力,语气不善道:“真是想不到,原来从一开始,南姑娘也只是想要在这场纷争中独善其身么?!白虎堂、玄机门,原来也不过是姑娘的盾牌么?你一直避战原来并非为了减少伤亡,而只是无所谓么?看来,确是在下眼拙了!”
南玉调眉头皱了皱,就在无游即将一掌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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