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西莲仰起脸,泪盈于眶,“南姑娘走了,去追么?”
苇禛站在背光面,看着南玉调离去的方向,表情全掩在一片影当中。他沉默地站了良久,才“哈哈”大笑起来,语调愉快道:“楼清风说得没错——她是个妖女!是祸害!她是北巘最可怕的武器!搅乱了东珠的无游,也牵绊了我……但谁敢伤她一分,我必百倍偿还!”
南玉调刚出洞口,先前咄咄逼人的大宝蓝衫青年已等在外头,见到她出来,凝重的表情终于化成明媚的笑容:“公子!如何,我方才表现得可好?”
南玉调眉一扬,抱着青年的头,“吧唧”就在他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记:“我的蓝心乖乖!你很哦!全世界都给你糊弄过去了哦!有前途!有前途!”
被突袭的蓝心干愣了一下,从脖子往头顶一路红上去,忽然“嗷嗷”大叫起来:“公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南玉调顺着楼廊飞跑,放肆地大笑,声音乘着崖壁上呼啸的风朗朗回响,一挥手,将青铜面具抛下悬崖。眉飞色舞,少年英姿,目不旁视穿过观云阁大堂的人群。人群也莫名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指引,让出一条路来,而路的终点,清俊的男子扶着虚弱的灵秀少女。
“公子……”少女发白的唇发出这两个字,一双水眸泫然欲泣。
南玉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少女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而一旁的男子宽慰地笑笑,眼里的无奈一闪而过。南玉调的双臂,轻微颤抖:“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少女眼中泪光闪动,嘴角嚅嗫了一下,笑了:“眉娘很好,让公子忧心了。”
刚从楼上走下来的素衣女子怔住了,竺自恢注意到她瞬间铁青的脸,安慰道:“那女子名为眉娘,和柳生同为南公子的左右臂膀,他们共历生死,情比亲人,你莫要多想。”
“亲人……”江瑟倪喃喃自语,转头问,“那便是小哥哥很重要的人是吧?”
竺自恢看了一眼南玉调,点头:“是他们很重要的人。”
江瑟倪并没有细想竺自恢所说“他们”的指向,提着裙子,优雅地走向南玉调:“小哥哥,你且放下这位姑娘,让倪儿看看吧。”
“瑟倪?”南玉调看看来人,嘴角立刻夸张地咧开,忙不迭点头,“好好!神医之女便是小神医,你来的正好。”
江瑟倪听到她的赞美,羞涩地笑了笑,这才将纤纤玉指搭在了眉娘的脉上。眉娘不认识江瑟倪,却注意到不远处的竺自恢,眉心紧蹙,不自觉握紧了南玉调的手:“公子,我等还是尽早离开东珠的好。”
南玉调以为她是担心楼清风的事,便笑眯眯打包票:“放心啦!楼清风玩不出花样来了!等捉到他,给你当鞭靶子——全裸活靶哦!”
眉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竺自恢已走过来了,眉娘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竺自恢柔柔冷冷的目光扫过眉娘,开口道:“竟然铁扇公子都光临观云阁,看来今年的七贤之约当真卧虎藏龙。”
“竺自恢?”南玉调转头就看见青竹墨袍的翩翩男子,心里一咯噔,“你怎么也在?”
竺自恢眉梢一扬,仿佛在说“我怎么就不能在”,开口却道:“清风兄不知所踪,身为‘棋贤’,竺某也只好暂代其职。总不能让七贤之约就这么散了吧?”
棋贤,乃是七贤中最重的一号,除了集“画贤”、“书贤”、“诗贤”于一身的楼清风外,棋贤就是不折不扣的二把手了。南玉调点点头:“哦,原来如此。”但偏头看看认真看病的江瑟倪,想到他俩之间的婚约,心里就怎么都不舒服,酸酸的话就挡也挡不住地冲出来:“好嘛!好嘛!上任棋贤评新一届‘第一才女’,潜规则嘛!”
“潜……规则?是何规则?”竺自恢问得很认真。
“潜规则的意思嘛就是说呢,谁帮我暖床,我就给谁饭吃。”南玉调答得一本正经。可怜在场没有一个人有那神经去感受她的幽默感。南玉调叹了口气,狗血感慨,“人呐……一旦登峰造极,便再难遇知音,寂寞啊——”
柳生终于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黑着脸道:“公子,别让盟主久等了。”
江瑟倪也已把好脉,望着南玉调的眼无限温柔:“小哥哥,这位姑娘并无大碍,都是些皮外伤,身子有些虚罢了。待瑟倪配好了药,服下便好了。”
“好好!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去府上叨扰。”南玉调又转头看看竺自恢,嘴角一扬,“侯爷,先前约定之物还请在子时之前准备好。那么,今晚,不见不散哦!”
“恕竺某不远送。”夜眸之下,心思百转。而然脸一偏,瞧见懒懒倚在楼柱后的红衣男子,眼中愈发温柔如水,“不知殿下在此,在下有失远迎啊。”
妖孽那张招摇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惹得观云阁里更是视线炽热,广袖一摆:“嘛~侯爷贵人事忙,本本也不想打扰,只是缘分如此,不如就去侯爷府,我俩也好好叙叙旧?啊——加上小东西,那可好生有趣。”苇禛说罢,做了个夸张的嘴型——无游!
朱砂染血色,猩红冷艳。
终于,南玉调也爬上了早已侯在外头的马车,马车里等着个娃娃脸的少女。南玉调二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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