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妍恍惚了一下,才睁开双眼,撤下团扇,没有回头。
“你来了啊。”
仿佛知道来的是谁。
身后那人“嗯”了一声,走过来,又恢复了女子声线:“你……如此,他在那边也会伤心的。”
那黑纱闪金的装扮,不是丁墨阳又是哪个?
赵霜妍从篮子里又拿出一小坛子酒,打开,瞬间酒香四溢。
“是汾酒?”墨阳问道。
“嗯。”赵霜妍点头,“他生前最爱饮此酒。”
说罢,倒了三碗,一碗撒在墓碑前,一碗递给了丁墨阳,一碗自己仰头喝下。
丁墨阳接过那酒,没喝,见赵霜妍饮下,才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
“咳咳……”赵霜妍喝的有些急,呛到了,墨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喜欢的,我也喜欢。”赵霜妍擦了擦嘴角,放下碗,又要斟酒。
丁墨阳叹了口气,将酒洒在墓碑前,又放了点果子,才问道:“那你可知他为何喜欢汾酒?”
赵霜妍斟酒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初。
这个问题她曾经也问过,这么辣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可那时白锦堂只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见赵霜妍不回答,丁墨阳才说:“他死之前曾经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见赵霜妍停了动作 ,丁墨阳又换了白锦堂的声音说:“那年江南重逢,杏花微雨,你执伞而立剑指宵小的样子,实在是美极了。我怕是下辈子都忘不了。”
随后又换回了自己的声线:“他说,此生能遇见你两心相许已是幸事,若你还能活着,要好好过日子,忘了他也好,将他埋在心底也罢,千万不要孤苦一生。”
“你好自为之。”
说完,丁墨阳便翩然离去,独留下跪坐在墓碑前的赵霜妍。
微风吹过,吹落了点点花瓣,有一片落在了斟好的酒碗上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原来……如此。”
汾酒,杏花。
原来你喝这酒的时候,是想起了我。
而我如今喝这酒的时候,却是想起了你。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缘分?
春日里的天气最是多变,如今已经下了绵绵细雨,打落在了身上、碑上,也打在了酒上。
赵霜妍拿起酒碗,放在了墓碑前头,说道:“阿锦,你为何从来不告诉我?”
“罢了,你既喜欢,我再在你眼前做一次又何妨?”
拿出自己的伞,抽出了伞中剑,扔伞、舞剑、转圈、收剑。
天香武学套路舞动时如名伶起舞,赵霜妍做的无比认真,最后撑起了伞,站在墓碑前:“阿锦,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只是,你也要等我啊,我们一起过桥,一起喝汤,等那来世再续前缘。”
“你可是答应过的。”
“还有你曾经说的那西方的婚纱,我定也要好好试试。”
“到时候,你可别嫌我娇气蛮横不讲理,都不让你去看别的女子。”
“你自己立的誓,一生一世一双人,永生永世不变心。”
“等我。”
公主府。
每个清明节,公主府都会给下人们放假,或游玩踏青,或归家祭祖。
这个清明也与往年一样,偌大的公主府只剩下含晴一人,庞府来接也不回去。只说要给长公主看家。
她生母是婢,入不得庞家宗谱,又不受生父怜爱,只自己遥祭了事。
含晴坐在廊下,眼睛红红的,手里的书怎么都看不进去。忽听见有轻盈的脚步声,一转头,是那个绿衣红衫的身影,挎着一个竹篮,手撑一把红伞,莲步轻移。
含晴起身,笑着说:“殿下,您回来了?”
赵霜妍看着自己的小管家,也笑了:“嗯,回来了。”
我回来了。
犯人变苦主
开封府大堂。
包拯升堂要提审犯人,一般来说先上来的是原告,可是展昭现在看到的,居然是邵剑波。
白玉堂与唐红缎两个也在人群中看着。不过唐红缎还是时不时的瞟一眼白玉堂,再时不时的看大堂。也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些什么,还偶尔摸摸下巴。
惊堂木一响,像是做戏一般,包大人开口就是:“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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